话分两头。
在方尘和凌修元抵达若月谷时，凌瑰和姜凝漪亦来到了剑窟洞府前。
凌瑰带着姜凝漪落于此地之后，便坐在了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就在这里说吧。”
说完，凌瑰看了一眼还在站着的姜凝漪，又抬手，手心朝下地压了压，道：“你也坐，别站着了，还嫌在仙恩圣台罚站罚不够吗？”
姜凝漪：“……好的，祖师！”
坐下后，凌瑰才道：“你可知之前我为何只给你大挪移符作为逃命法宝，不给你仙号吗？”
大挪移符，是十分难得的顶级至宝，其作用仅有一个，便是逃生。
但之所以说它顶级，是因为大挪移符连低阶修士都能使用。
先前姜凝漪为了救方尘的时候，便用上了此物。
而这种至宝，也只有凌瑰这种层次的修士才能拿出来赐予弟子。
而听到凌瑰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姜凝漪沉吟道：“弟子知道，您定是为了磨炼我。”
说完之后，她蓦地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凌瑰闻言，笑了笑道：“这样？那好，你仔细说说，我是打算如何磨炼你的？”
姜凝漪斟酌道：“弟子先前修习无情剑法的绝命剑意，绝命剑意以死意入剑，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能领悟绝命剑意的真谛。”
“我师尊说过，您之前不告诉我仙号，是因为若是告诉我仙号的话，我恐怕会生出依赖。”
“可我师尊也说了，您也担心我会死于危险之中，故而赐下大挪移符。”
凌瑰点头道：“不错，说得很好。”
“我的确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姜凝漪：“……”
凌瑰接着道：“不过，如今情况不太一样了。”
“你已修出自身之剑意，还获得了无情剑尊的剑意，这是你新的仙途，而其并不需要以命为代价。”
“日后你应该会频频遇到危险，所以，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时，要及时呼唤我。”
“因此，我决定告诉你，我的仙号。”
这话一出，姜凝漪先是一愣，后不由露出疑惑：“祖师，您为何会说我会频频遇到危险？”
闻言，凌瑰颇为诧异：“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吗？”
“你若是和方尘频频同行，以他这个样子，恐怕危险的事情会多到数不清。”
“天天被雷劈也不是没可能，这还不叫危险吗？”
姜凝漪：“……”
她干笑一声：“祖师，您言重了，方师兄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凌瑰闻言，笑呵呵地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可不能叫倒霉。”
“若是真的天天被雷劈，应该叫滑稽。”
姜凝漪：“……”
“哈哈。”
凌瑰大笑，接着才正色道：“好了，刚刚的几句话只是开玩笑，我逗你玩的。”
“现在开始就是说正经的。”
姜凝漪听完当场就是有点懵……
凌瑰正色道：“凝漪，你的成道之路，跟我、跟修元这类的修士不一样。”
“我们资质虽好，但谈不上顶尖，能到今日这个修为，皆是由一场场机缘组成。”
“而你，我想以你的资质，是完全不需要像我和修元一样，拼命寻找机缘的。”
“你只需一心修剑，其实就已经足够你傲视天下群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身边有一个比你更天才，比你更幸运，也比你更怪异的道侣。”
“你若想跟得上他的步伐，你就必须从苦修士的状态中脱离，努力去外界寻找属于你的机缘。”
“就好像你这次突然获得的仙韵剑意一般。”
“若是你按部就班修炼，可能百年，几百年之后，你也就获得了一样的剑意。”
“但，就算你再快也好，定然也不可能像这次一样，靠着奇怪的机缘就进了仙路，然后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而若不是进了仙路，你现在与方尘的差距只怕远比现在的还要大。”
“我说得可对？”
闻言，姜凝漪俏脸微微一怔，浮现出几分若有所思。
的确！
若不是厉前辈送给自己这场机缘的话，她现在只怕还在苦寻突破无情剑意的桎梏的契机。
根本不可能和方师兄一同举办大典！
“当然，我知道，其实你也可以做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花瓶，修仙界的不少道侣，彼此之间的修为都有差距，但以你的性子，我想你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
凌瑰认真道：“所以，我才打算鼓励你多去历练！”
“而在历练中，你就不需要遵守剑修所谓一往无前的剑道，也不要有大宗门的臭毛病，比如什么必须要公平战斗，不能卑鄙下流的僵化念头，能偷袭便偷袭，能叫人就叫人，实在打不过了，再一起跑。”
“知道吧？”
姜凝漪点头：“我知道的，祖师！”
“嗯，那就好。”
凌瑰见状，微微点头，跟着道：“而你以后出去历练，就跟着方尘一起去就好，他是你最好的同伴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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