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逗你了……”李牧然收起恶搞的笑容，认真地说道：“你有没有纸巾？”
刘奕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纸巾。
“给。”她抽出其中一张，远远的递给李牧然，似乎生怕李牧然手上的血污弄到自己。
李牧然一边用纸巾清理着手上的“血浆”，一边笑道：“我就说罗宗华没那么容易死嘛！”
“真的？”刘奕帆惊喜地问道。
李牧然将清理完手指的纸巾递回给刘奕帆，“你闻一下就明白了。”
刘奕帆皱着眉，迟疑着接过李牧然手中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凑近自己的鼻子嗅了嗅。
“哎……怎么……好像有番茄酱的味道？”刘奕帆说着，又将纸巾靠近自己的鼻子确认了好几遍。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番茄酱调出来的。”李牧然笑道。
刘奕帆反应了一下，睁大眼睛嚷道：“你是说……昨天晚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场戏？”
李牧然点点头：“很明显，有人在扮演开枪，有人在扮演被枪打死！”
“啊？……还能这样？”刘奕帆觉得不可思议。
李牧然朝刘奕帆歪了歪头：“你还记得……我们在赵婷婷的出租屋那里……看到过有剧组拍戏吗？
那个血浆做的可比这个逼真多了……”
刘奕帆点点头，她瞬间想起当初她和李牧然在那个“民宿别墅区”手持甩棍面对“持枪歹徒”的场景。
刘奕帆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见还有地上的几滴“血迹”向巷口那面墙的方向延伸着。
李牧然指着血迹说道，“我刚才仔细看过，遗落在现场的全部都是这样的番茄酱，并没有真正的人体血液。如果人已经被杀死，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鲜血”滴落效果的。”
“喝！他们做戏还真的做得很逼真……你看这里……”刘奕帆指向一边的地上。
只见在这个巷道地上的碎砖缝里，还散落着几颗玻璃珠和钢珠。
刘奕帆笑了，“为了让赵庆华相信杀手们的确杀死了他……他连枪手搜身的戏码都没有漏掉，但在走的时候因为比较匆忙，并没有完全捡走这些弹珠。”
刘奕帆并没有去贸然捡起地上的弹珠，反而说道：“你说，这些弹珠上面有没有可能还留着罗宗华的指纹？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锁定他？”
李牧然摇摇头：“这个不乐观，这种圆形的物品本身就很难保留完整的指纹，
而且即使它们上面之前的确可能有罗宗华的指纹，但现在上面大概率会是那个扮演杀手的人的指纹……”
刘奕帆听了顿时一阵泄气。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是一场戏，那为什么我们在手机里听到的是比较真切的枪声，而城中村的住户们却没当回事，以为是小孩放鞭炮？”
李牧然歪着头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地说道：“我想，绝大部分中国的老百姓没有见过真正的枪战场面，他们长期受影视剧的误导，以为枪声是很有质感和有回音的枪械激发的声音。”
说着，李牧然戴上手套，将地上的玻璃弹珠和钢珠装进随身携带的透明证物袋。
“但其实，我们这些经常跟枪械打交道的警察却知道，在城市复杂环境下，手枪击发出来的真实声音其实跟某些鞭炮的声音也差不多。
再加上，由于手机内置收音麦克风的过滤效果，加上身临其境的对话效果，我们错以为他们真的开枪了，也不算特别丢人的事情。即使是假的，我们派人调查也天经地义。”
捡完弹珠，李牧然向前走去。
刘奕帆跟在后面感慨道：“罗宗华这家伙，还真是深不可测呀！”
李牧然转回头，瘪了瘪嘴，笑道：“不用泄气。通过勘察现场，我们至少知道了三件事。”
“哦？”刘奕帆一愣。
李牧然点点头，“一，罗宗华肯定没死；
二，罗宗华跟那个所谓的私人侦探社是一伙的；
三，罗宗华大概率就住在这附近不远。”
这时，李牧然的手机响了，从洛山县公安局那边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赵庆华的父母自己回家了。
……
……
洛山县西牛镇赵庆华父母家客厅内。
两个行李箱放在旁边，还没有被打开。
洛山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孙长浩和几名公安干警一起坐在赵庆华父母对面。
“你是说，你们就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小旅社待了这么多天？”孙队长脸上显出不可以思议的神情。
“是啊！”赵庆华父亲平静地说道。
“是谁让你们去那里待着的？”孙队长问道。
“是我家宗华呀。”赵父似乎不明白孙队长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那天跟我说，当年那件事好像被人揭发了，可能有人要害我们，他让我们去火车站旁边的“荣华旅社”住几天……”
“哪件事？”孙队长目光犀利地问道。
“就是当年……”赵母刚想说什么，赵父连忙用胳膊肘猛地碰了老伴一下，赵母连忙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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