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愤和不甘。
“我不是故意的！”她几乎是吼了出来，眼泪顺着苍老的面颊滚滚而落，“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我也是被逼的！我难道就没有资格活着吗？”
赵爱民的目光始终沉冷，嘴角的笑意却愈发讽刺。
“你想活下去，我不怪你。”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人的心口，“可你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因为你活不下去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被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是什么滋味？”
贾张氏的呼吸猛地一滞，眼里的怒意瞬间僵在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沉闷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你只知道自己苦。”赵爱民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冷得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可你从来没想过，别人因为你承受的痛，才是真正的苦。”
贾张氏的手指颤抖着垂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哑的喘息。
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像是被赵爱民的话剥开了最后一层伪装，将她所有藏匿在心底的软弱和愤怒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我……”她的声音发颤，眼神迷茫而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爱民的眼神依旧沉冷，丝毫没有半点怜悯。
“你知道。”他的声音缓缓落下，像是一记钉子钉进了人的骨头里，“你只是从来不愿意面对。”
贾张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慌乱，嘴唇哆哆嗦嗦地想要辩解，却被赵爱民那冷冽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拉长，空气沉闷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赵爱民缓缓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泛卷，色彩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暗淡，可照片上的人影却依旧清晰。
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眉眼温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透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温柔。
贾张氏的瞳孔猛地一缩，眼里的泪水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瞬间决堤而出。
“你……”她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嘴唇颤抖得厉害，“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赵爱民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照片的边缘，眼神深沉得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夜色。
“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张照片。”他的声音低缓而平静，像是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往事，“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苦难……是拜谁所赐。”
贾张氏的身体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整个人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
她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苦，像是被人一层层剥开了所有的伪装，将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暴露在空气中。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哽咽破碎，双手死死地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抽搐。
赵爱民的眼神依旧沉冷，像是一座冰封的雪山，丝毫没有被她的哭泣动摇。
“故意与否，从来都不重要。”他的声音缓缓落下，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进人心深处，“重要的是……你欠下的那些东西，永远都有人在替你承受。”
贾张氏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压抑了多年的痛苦和悔恨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她的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像是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老兽，绝望而无助。
可赵爱民的眼神里，始终没有半点怜悯。
这世上所有的罪孽，都要自己来偿。
屋子里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夜色透过窗户洒落在昏黄的木地板上，空气中残留着泪水的湿润气息，沉闷而压抑。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眼睛红肿，脸上的泪痕交错，苍老的面容像是被时间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气，连呼吸都变得细微而虚弱。她的手指无力地垂在膝上，指尖沾着些灰尘，眼神空洞无力，仿佛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
赵爱民站在桌旁，手指依旧缓缓摩挲着那张老旧的照片，沉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贾张氏。时间在静谧中流逝，仿佛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空气里的每一丝波动。
“贾张氏。”赵爱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一把钝刀缓缓划破沉寂。
贾张氏的肩膀微微一颤，眼神涣散地抬起头，眼里还残存着未干的泪水。她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一丝干涩的喘息，却没有说话。
“哭，没用。”赵爱民缓缓收回照片，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不是来让你忏悔的，今天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哭得多伤心，也不是想逼你承认什么。我要的，是一个交代。”
贾张氏的呼吸顿时一滞，嘴唇动了动，眼神里浮现出一丝犹豫与惊慌。
“我……”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磨砂纸刮过喉咙，“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赔……愿意补偿……可我真的没有什么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像是整个人被压在沉重的愧疚里，喘不过气。
赵爱民的目光微微收敛，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没有？”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活着，就还有得赔。你不是说自己这些年苦吗？那就把你受过的苦，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贾张氏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惶恐。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像是想反驳，却又被赵爱民的眼神生生压了回去。
“我……我真的没办法……”她的声音干涩破碎，眼泪再次无声滑落，“你让我拿什么赔？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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