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早锦衣卫连夜送来的情报,字迹工整地标注着后金的部署:代善率正红旗、皇太极领正白旗、岳托统镶红旗,两万精锐已在五岭设伏。
“来人!”徐天爵猛地拍案,烛火被震得晃了晃,“速传韩勇、马熠、顾靖宇等将领到大帐议事!”
“是。”
“对了,把熊总督和朝廷的那些文官都叫过来。”
“是。”
徐天爵的亲卫们得令疾驰奔向各营,脚步声在大营中敲出急促的节奏。
此时的新军指挥使韩勇正蹲在营火旁,火光照亮他年刚毅的脸庞。他用匕首削着木签,串上刚猎来的野兔,对身旁的亲兵笑道:“这次和努尔哈赤一战,正好,我新练的火器营还没开过荤呢!真想轰一轰骑兵,看看效果如何,这移动靶还是很少见的. . . . . .。”
“话音未落,徐天爵传令兵已到:“韩将军,督师急召!"韩勇将木签往火里一丢,利落地起身:“走!定是要教鞑子们见识大明火器的厉害!”
参将马熠的营帐里,气氛却凝重得多。这位出身不凡的将领,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手铳,这是家父马林的遗物,这次进军辽东打努尔哈赤他是为了报仇来的,报这杀父之仇。
“将军,督师有请。”亲兵话音刚落,孙毅便将火铳往桌上重重一放:“等了这么久,总算要见真章了!”他起身时,腰间的战刀随着步伐叮当作响,眉眼之间里都透着肃杀之气。
而在主营帐百步外,顾靖宇正研读《武经总要》,他本就年少,年少的时候,遂习得武艺,但不爱读书,如今,投身沙场是不学不行啦!
毕竟她这辈子可不想只当一个小小的先锋官,他要当统兵一方,坐镇指挥的大将,这样一来,兵书自然不可少,正好现在有时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上被战火熏黑的边角。
听到传唤,他缓缓合上书本,对着铜镜整理冠带,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努尔哈赤,这次你就当一个垫脚石吧!”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虎皮椅上的徐天爵缓缓起身,金丝绣着海水江崖纹的蟒袍扫过地面。
这蟒袍乃皇帝特赐,此刻彰显的就是皇权至尊。
他环视着帐内数十位将领,目光在韩勇的英气、马熠的沉稳、顾靖宇的年轻气盛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参将姜远身上——那是他不久前破格提拔的心腹。
“诸位同僚。”徐天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努尔哈赤的算盘,我们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他抬手示意亲兵展开羊皮地图,红绳标注的五岭山脉如狰狞的兽爪,“根据锦衣卫提供的情报代善、皇太极率两万八旗精锐在此设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早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如今,兵力、装备、情报,我们皆占优,谁愿打头阵?”
韩勇按捺不住,踏前一步,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督师!末将愿率火器营直冲五岭,用鞑子们的鲜血为萨尔浒的英魂祭奠。”
“鲁莽了!”熊廷弼冷哼一声,茶壶在桌子上敲出闷响,“五岭山高林密,火器威力难施。若贸然进攻,岂不是正中努尔哈赤下怀!”
“熊大人,这就不知了,如今我们的火炮融合了西洋人的大炮的优点,火力远不是之前可比,一些树木还挡不住。”
“对啊,铁片、石子的杀伤范围很大,完全可以用火炮。”
一时之间,帐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顾靖宇身为年轻人,倒是没有发言,只是眯眼静静的看着
“我看还是小心为妙。当年萨尔浒,我军便是因轻敌遭伏。如今应避其锋芒,断其退路。”刘綎现在已隐隐有退居二线的趋势,虽然还跟着一线作战部队,但大多时候都是提提意见,基本不上前线。
毕竟年纪摆在这儿,早年,虽然以勇猛着称,但是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尤其是那些暗疾也几年更是严重。
但是老将军毕竟是老将军,行军打仗的经验多,随军还是有必要的。
徐天爵见状也只能抬手示意安静,只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所以,本督师已有计较。”他抽出象牙签,重重戳在二道关的位置,“韩勇、马熠听令!你二人率四万新军,走二道关,截断五岭后金退路。记住——”他目光如刀,“不用强攻,只需扎紧口袋,除此之外,就是行军要快,不得拖延、耽误,越快越好。”
听徐天爵这么安排韩勇当即便要开口开口,却被徐天爵抬手制止,显然,徐天爵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自率剩余主力兵马佯攻五岭,牵制代善、皇太极。待你们封住退路,便是瓮中捉鳖之时!若努尔哈赤敢来救援. . . . . . .。”说着,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一并在此歼灭!”
“还有你韩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插敌方后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很有可能面临努尔哈赤和代善两路军的前后夹击,所以此战你们才算是真正的主力,同样也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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