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五岭。
朔风卷着砂砾在五岭间呼啸盘旋,将明军与后金军阵前扬起的烟尘搅成灰黑色的迷雾。徐天爵身披玄甲,手扶鎏金错银的斩马刀,站在中军高台眺望远处后金的黄旗,旗杆在风中摇晃,旗面猎猎作响,似在无声叫嚣。
他身后是明军的大炮,它们整齐排列,铜身被擦拭得锃亮,炮口还有未散尽的硝烟 。
“督师,右翼女真人又试探了一次。”徐进满身尘土奔来,铠甲缝隙里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代善出了几个镶红旗,那几个录额真冲得极凶,不过被咱们的人给压下去了。”
徐天爵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后金骑兵如黑色浪涛般退去又聚拢:“传令下去,多用火铳对敌,火药不用节省。实在不行了,再短兵相接,同时告诉姜远,防线被突破,他军法处置!”
“是。”话音未落,东侧山坡突然传来轰鸣,女真人又在那里瞎叫,试图打开战场,从而冲垮明军的防线,但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几十后金镶红旗骑兵裹着腥风斜刺里杀出,黑甲上凝结的冰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由于峡谷山路太过狭窄,双方都没法发挥兵力优势,只能在这里缠斗。
前排明军长矛手猛地压低枪杆,百余支枣木长枪顿时组成森然的钢铁丛林,枪缨在风中如血色火焰翻卷。
“杀!”女真人战吼撕裂天际,骑兵弯刀劈落的瞬间,明军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硝烟炸开的刹那,前排骑兵连人带马栽在地上。但后面的女真人悍不畏死,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弯刀削过明军脖颈时,喷溅的鲜血在冰冷的甲胄上凝结成暗红冰晶。
一个明军百户将长枪狠狠刺入马腹,却被倒地的战马撞翻。他在雪地里翻滚着避开劈来的弯刀,反手抽出腰刀直插后金兵肋下。
两人缠斗间,后金兵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百户咽喉,牙齿相击的脆响混着闷哼,百户硬生生扯断对方半只耳朵,挥刀将其头颅斩落。
“狗东西。”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粗气、喘息。
战场中央,后金的弓箭手搭箭齐射,羽箭破空声如群鸦嘶鸣。明军盾牌手迅速结阵,牛皮盾牌相撞发出闷响,箭矢钉入盾牌的震颤顺着手臂传来。
有士兵被流矢穿透盾牌,惨叫着瘫倒在地,却在瞬间被踩成肉泥——不知何时,双方步卒已混战成团,刀光剑影中,有人被割喉喷血,有人被开膛破肚,鲜血拖在雪地上拉出猩红的轨迹。
一个后金壮汉抡起狼牙棒横扫,两名明军甲士的脑袋如西瓜般炸裂。他正要挥棒再击,后背突然绽开血花——一个明军火铳手顶着浓烟逼近,枪口还在冒烟。壮汉怒吼着转身,却被一把三眼铳托狠狠砸中面门,鼻梁碎裂的脆响里,火铳手抽出匕首猛刺,在对方喉间划出半圈血弧。
寒风卷着残肢碎肉呼啸而过,原本洁白的雪地早已化作黏稠的血沼。倒下的士兵在血泊中抽搐,未死的人仍在疯狂撕咬、挥刀、撞击,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当硝烟散尽,战场上只剩横七竖八的尸体,断剑残刀插在冻土上,凝结的血痂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后金军阵中,代善攥着马鞭的指节泛白,望着明军严整的阵型咬牙道:“这徐天爵当真难缠!火炮不断攻击,步骑进退有序,根本寻不到破绽。”
他身旁的皇太极却抚着腰间弯刀冷笑,目光扫过明军绵延数里的营寨:“大哥莫急,刚才要撤不撤?现在已经交上手了,就能等他们露出松懈,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 . . . .。”
话音未落,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滚下战马:“两位贝勒爷不好了,大汗急报!有明军绕后,五岭后路有被断的风险,大汗令你们率军急速回撤,不得耽误。”
代善的马鞭“啪”地断成两截,脸上青筋暴起:“不可能!明军主力明明就在眼前!”皇太极却脸色骤变,望着明军阵列中猎猎作响的“徐”字大旗,突然扯下头盔狠狠摔在地上:“好一个请君入瓮、将计就计!我们被徐天爵这只狐狸耍了!”
山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远处明军营地突然响起密集的鼓点。徐天爵站在高台上,手持千里镜,望着后金阵营的骚动,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出意外,想来是代善和皇太极得到了消息要跑。”
于是他当即下令,让姜远带人压上去,要和女真人死死的纠缠在一起,绝不能和他们拉开距离。
而此时的代善正在大声喊着:“撤!立即后撤!”代善嘶吼着挥动令旗,战马前蹄高高扬起。他转头看向皇太极,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与恐惧。
“留镶红旗两个牛录断后,让他们打着我们的旗号继续缠斗!”皇太极拔出弯刀指向明军。
“记住,能拖一刻是一刻!”岳托虽有不满,也可以没有说什么,现在大金的利益高于镶红旗的利益,他必须做出取舍,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而被留下断后的两个镶红旗牛录额真则是面色惨白,却也敢违抗军令,但还是向岳托投去求救的目光,岳托虽是他们的旗主,可现在也救不了他们,只能避开他们的目光。
没办法,他们只能带着手下的人敢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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