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白炽灯管突然爆裂，玻璃渣混着防辐射凝胶溅落在用变异鼠皮缝制的手术垫上。
牟轩扯下沾满荧光粉末的橡胶手套，在应急灯蓝白交错的冷光下，三十七名高烧患者正躺在走廊临时铺设的消毒棉垫上抽搐。
“气溶胶传播。”李专家用手术刀划开变异兔的肺叶，暗红色泡沫顺着解剖台流进收集病毒的玻璃皿中，“三小时前那批呕吐物样本显示……”
话还没说完，就被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打断了。
钱护士攥着污物袋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但她还是精准地接住了患者呕出的墨绿色黏液。
她脖子上挂着用输液管改装的计数绳结，每处理完一个患者，就拨动一颗塑料珠——这是她昨夜跟孙医学生学的抗压方法。
“血压骤降！”周物资管理员突然撞开配药室的门，手里举着用罐头盖改装的简易血压计。
他身后是堆满变异植物根茎的蒸馏装置，赵药剂师正把发霉的退烧药片碾碎，投进沸腾的棕红色液体里。
牟轩抓起三支泛黄的肾上腺素，却发现针管上的刻度被某种黏液腐蚀得模糊不清了。
沈瑶突然用缠着止血带的手腕压住他的小臂，她袖口裂痕里渗出的血珠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东南角三号病房需要隔离。”孙医学生扯下防毒面罩，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医用纱布口罩。
他手里的平板电脑贴着防辐射膜，屏幕上是连夜整理的《变异体致病图谱》，光标正停在一株形似冠状病毒的荧光图像上。
顾医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脖颈上的蛛网状黑线像活物一样爬上了手术台。
用变异兽牙齿制成的止血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李专家刚想伸手，就被牟轩用防爆叉抵住了咽喉：“你带来的那批防护服，过滤层夹缝里填的是普通棉花。”
防辐射铅板的蜂鸣声骤然变高，二十台改造呼吸机同时发出过载警报。
钱护士突然扑到配电箱前，她拆开发烫的保险丝，用冻伤的指尖把两截变异藤蔓纤维拧在一起。
应急电源启动的刹那，赵药剂师捧着冒热气的药剂撞开了隔离帘。
“麻黄碱混合鼠尾草提取物。”他手背上烫起的水泡还在渗血，可试管里沸腾的紫色液体却让三个昏迷的患者睁开了眼睛。
周物资管理员突然将整箱过期疫苗倒进蒸馏器，泛黄的玻璃瓶在高温中炸裂，析出的晶体让药剂浓度表猛地蹿升了十五个百分点。
孙医学生突然扯开患者的衣领：“皮下出血点排列成六边形！”他沾着荧光粉的手指在对方胸口画出三条交叉线，“按照《军用急救手册》第七版，这是神经毒素混合……”
“交叉配药！”牟轩踹开锈死的通风口，变异蝙蝠的粪便像黑雪一样簌簌落下。
沈瑶已经将十支不同颜色的药剂推进三通管，淡金色烟雾从针头溢出的刹那，三十台监护仪的心跳波形同时恢复了规律的波动。
李专家突然夺过钱护士的污物袋，他扯下发霉的防护服内衬，将呕吐物样本滴在变异菟丝子叶片上。
当暗紫色脉络在叶片表面蔓延成DNA链状图时，老专家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这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病毒！”
实训室突然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手术台。
顾医生身下的消毒凝胶已凝结成琥珀色晶体，蛛网状黑线在晶体内部交织成某个组织的徽章图腾。
牟轩摸到后腰的改装手枪，发现沈瑶袖口的血迹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蓝色。
防辐射铅板停止震颤的瞬间，周物资管理员突然举起蒸馏器里残留的晶核：“纯度92%的抗病毒因子！”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串计数绳结，塑料珠表面不知何时被荧光粉染成了星空图案。
（接上文）
牟轩的瞳孔泛起银白色涟漪，这是时间异能发动的前兆。
他借着查看患者的名义触碰钱护士的手腕，指尖在接触计数绳结的瞬间，眼前闪过十七种可能的疫情传播路径。
"通风管道里残留的蝙蝠粪便要立刻清理。"他转头对正在调试呼吸机的孙医学生说道，声音里带着穿越三个时间线后的沙哑，"让周管理员把库存的石灰粉混合变异松针灰使用。"
沈瑶立刻扯下沾满墨蓝色血迹的袖管，用荧光笔在地面画出隔离区改造图。
她手腕上的止血带在刚才配药时被腐蚀出焦痕，此刻却精准标注出七个气溶胶浓度超标点。
李专家突然将显微镜推到众人面前。
培养皿中的病毒在变异菟丝子汁液作用下，显露出人工剪辑的基因片段。"这些重组酶切点..."老专家的山羊胡微微颤抖，"至少需要国家级实验室的设备。"
牟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又发动两次时间异能，看到赵药剂师正在蒸馏的紫色药剂突然在某个时间线爆炸。
抓起手边的防辐射铅板挡在蒸馏器前时，沸腾的药剂恰好喷溅在钢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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