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毒水的气味被晨雾冲淡时，牟轩正盯着碎纸机出口。
周物资管理员鞋底粘着的提货单残片在防辐射靴纹路里蜷缩成团，在战术目镜的显微模式下，墨江东岸制药厂的钢印清晰可见。
“库存清单显示抗生素足够使用六个月。”周物资管理员把平板电脑推过会议桌，金属桌面上凝结的水珠在数字末尾的“6324支”处聚成小水洼。
牟轩的指节敲在标注着“变异链球菌感染预案”的文件袋上，塑封膜里的照片上，三具尸体脖颈处膨胀的紫色肉瘤正渗出荧绿色脓液。
“上个月墨江对岸运来的青霉素，标签印刷用的是防水油墨。”
会议室突然陷入寂静，只有沈瑶撕开咖啡包装的窸窣声。
周物资管理员喉结动了两下，战术目镜的蓝光在他瞳孔表面镀上一层防护罩。
“今晚八点前，我要看到真正的库存报告。”牟轩起身时，战术腰带擦过桌沿撞翻水杯，沈瑶伸手接住下坠的杯盖，腕表表盘映出周物资管理员后颈瞬间暴起的青筋。
医用电梯下降至B3层的震动惊醒了休眠状态的应急灯。
牟轩摸着后颈的生物芯片植入点，在时间停止异能发动前的0.3秒里，他听见沈瑶战术靴跟磕碰金属地板的节奏比平时快了十二个百分点。
2019年11月7日15:47，仁和诊所的电子日历还在循环播放降压药广告。
牟轩踹开诊室第三块松动的地砖时，腐木碎屑里混杂的玻璃药瓶折射出淡金色光芒。
暗格里的恒温箱用指纹锁封着二十支淡蓝色药剂，标签上“X - 37变种冠状病毒抑制剂”的字样让他扯断了三根止血绷带。
异能解除时的时空乱流在左臂伤口撕开新的裂痕。
牟轩跌坐在医疗仓库地板上时，恒温箱磕碰声惊动了正在盘点纱布的孙医学生。
年轻人盯着药剂标签的眼神像扫描仪，直到沈瑶的陶瓷匕首挑开他白大褂口袋里的笔记——最新那页画着变异狂犬病毒的结构分解图。
“连病毒培养基都要用五年前的过时配方？”李传染病专家摔在实验台上的培养皿溅起淡紫色液体，孙医学生抢救笔记本的动作让钢笔在防护服袖口划出蓝线，“您用的离心机参数会破坏朊病毒样本！”
牟轩按住培养皿边缘的手指被玻璃划破，血珠滴在孙医学生刚完成的《气溶胶给药方案》封面上。
沈瑶突然举起恒温箱，二十支药剂在防辐射玻璃后泛着冷光：“不如用实战检验理论？”
模拟病房的雾化器喷出橙色烟雾时，孙医学生给假人患者套上面罩的动作比设定程序快了两秒。
李传染病专家盯着监控屏上实时刷新的血氧数据，钢笔尖在《变异肺炎诊疗手册》扉页戳出凹痕。
当第七支特效药注入静脉注射泵，警报器泛红的数值突然开始回落。
“明天开始你跟着出外勤。”牟轩把墨江东岸制药厂的通行证塞进孙医学生胸牌夹层，金属卡片边缘的蛇形暗纹蹭过年轻人颤抖的指尖。
沈瑶擦拭陶瓷匕首的纱布落在废料桶里，沾血的布料恰好盖住周物资管理员今早扔掉的咖啡包装袋。
江风卷着辐射尘拍打防弹玻璃时，牟轩看见十二架医疗无人机正在更换荧光绷带。
墨江对岸新升起的紫色信号弹照亮他战术腰带夹层，那里本该存放通行证的位置，此刻静静躺着半枚烫金的蛇形徽章。
无需修改
（正文续）
橙色烟雾突然转成刺目的猩红色，假人患者胸腔监测仪发出尖锐蜂鸣。
孙医学生扯开防护服领口，汗珠顺着喉结滚进紫外线消毒过的隔离衣——他注意到模拟病毒株的基因序列比标准参数多出三个碱基对。
“关闭雾化器！”李专家用钢笔戳破监控屏保护膜，“血氧浓度跌破临界值了！”
沈瑶的陶瓷匕首突然抵住紧急制动按钮，刀尖距离红色按键仅剩半毫米。
牟轩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时间停止异能触发的瞬间，他看清孙医学生颤抖的手指正将气溶胶给药参数调高37%。
现实重新流动时，紫色药雾精准包裹住假人患者口鼻。
孙医学生扯断三根输液管临时改装的导气管，用止血钳将变异酶抑制剂直接注入颈动脉。
当警报器的红光第七次扫过天花板，假人胸腔监测仪突然跳转为稳定的青绿色。
李专家扯下被钢笔戳破的实验记录本，泛黄纸页上还粘着五年前过期的培养基配方。
“你改了我的离心机转数参数？”他抓起孙医学生沾着血渍的防护服袖子，“知不知道朊病毒……”
“您设定的每分钟两万转会破坏病毒包膜。”孙医学生翻开笔记第三十二页，泛着辐射荧光的解剖图上标注着变异狂犬病毒的最新突变点，“我调整到一万八千转时，存活率提升了42%。”
顾医生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按住培养皿。
老医生盯着监控屏上逐渐平稳的生命体征，浑浊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那场失败的鼠疫疫苗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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