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助手腕骨里弹出的微型注射器堪堪停在牟轩颈动脉两厘米处，针头泛着和气象站辐射尘相同的幽绿色。
“您那位红颜知己的机械眼该换滤芯了。”冯助手突然吹了声口哨，沈瑶的视网膜投影瞬间闪过雪花点，“上周末她检修义肢时，是不是少了三克钯 - 107？”
牟轩的枪托重重砸在通风管道接缝处，震落的锈渣里混着几粒金属粉末——和冯助手袖口掉落的一模一样。
他扯下战术背心上的辐射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正在冯助手藏身处形成诡异的正弦曲线。
“你影子里的生物纤维导管，”牟轩突然用枪管挑起对方领口，“每根末端的电子皮肤都带着不同避难所的加密算法。”他靴跟碾碎某块松动的地砖，底下的量子纠缠通讯器还在重复许旧友的声音：“……合作才能对抗时间乱流……”
警报声突然从西区实验室传来。
沈瑶的改装义眼穿透五层混凝土，看到许旧友正把青铜断指插进主控电脑的虹膜验证器。
那些液态金属顺着光缆疯狂增殖，转眼间就覆盖了三个核心数据库。
“让殷扬启动备用载波。”牟轩突然把冯助手的注射器按进他自己颈动脉，“顺便告诉医疗组，准备抗辐射血清时要混入5%的酸性黏液——就按上个月酸雨样品的比例。”
冯助手的瞳孔骤然收缩，灰蓝色工作服突然开始溶解，露出底下流动的金属皮肤。
但牟轩提前扣在他肩胛骨上的电磁锁已经启动，纳米级的拘束器正在啃食那些液态金属里的时间锚点。
“你们在气象站地下埋的不是量子计算机。”沈瑶突然亮出粒子刀上跳动的全息投影，“二十七天前被劫持的时空稳定器——那玩意儿的辐射场能干扰三公里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许旧友的狂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炸开。
整座基地的照明系统开始频闪，每个光斑里都浮动着西区防御网的漏洞示意图。
牟轩的战术平板自动弹出二十七个红色坐标，全是今早被修改过的布防点。
“不如来谈笔交易？”许旧友的虚影从冯助手的金属皮肤里浮出来，那些液态金属正在拼凑出某个神秘势力的徽章，“用三个防御漏洞换时间乱流的监测数据，我保证……”
牟轩突然把电磁锁的功率调到最大。
拘束器啃食金属的滋滋声中，冯助手的惨叫里混进了许旧友的电子杂音。
沈瑶的改装义眼精准捕捉到某个加密频段——和三天前劫持运输队的干扰波完全同频。
“给殷扬开放三级权限。”牟轩扯下冯助手领口的神经导管，导管末端粘着的电子皮肤正在脱落，“让他用三个数据库交叉验证……”
鲁阳的怒吼突然从通讯器里爆出来：“那孙子在辐射区种了寄生菌！老子的防护服内层长蘑菇了！”
全息投影里的许旧友突然露出半张人类面孔，被液态金属包裹的右眼闪过真实的惊恐。
牟轩的枪口微微下移半寸——这个微调能让粒子弹在击穿对方左肩后，恰好烧毁藏在锁骨处的控制芯片。
“明天早上八点。”许旧友的声音突然混入电流杂音，“带着时空稳定器残骸到气象站……”他的虚影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争夺控制权，“否则整个西区的防御网……”
牟轩突然朝天花板开了三枪。
掉落的混凝土块里嵌着七个微型传感器，此刻全部对准了冯助手的太阳穴。
沈瑶的粒子刀突然转向，刀锋切开的空气里飘着新鲜的血腥味——这次不是合成黏液的味道。
“合作可以。”牟轩踩住冯助手正在液化的左手，“先把上个月劫走的五吨冷凝剂吐出来。”他的战术平板突然弹出殷扬传来的验证报告，那些所谓的三年前生产批号，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了昨天的日期。
许旧友的投影突然裂成两半。
左边还在微笑的脸突然开始溶解，右边机械化的躯干疯狂抽搐。
基地外传来EMP弹头爆炸的轰鸣声，十七架无人机同时失去信号前的最后画面里，气象站入口正在喷涌彩虹色的金属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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