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胡八一跌坐在血泊中,白瞳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光泽。
"守棺人的继承者..."白瞳男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回来了。"
胡八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地上的血液突然变得粘稠如胶,牢牢粘住了他的手脚。他瞥见胡莉杨躲在石棺另一侧的阴影里,正悄悄向红衣小女孩靠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八一故意大声说话,吸引白瞳男子的注意力,"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白瞳男子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举起青铜剑指向胡八一:"你的东西?胡氏一族守护天棺三百年,最后却背叛了誓言。你祖父偷走了《陵谱》,导致五行失衡...现在,该由你来偿还这笔债了。"
胡八一心头一震。祖父临终前的惨状浮现在眼前——老人从内部燃烧起来,皮肤下透出诡异的红光,惨叫了整整一天才断气。当时村里人都说是"天火焚身",但胡八一一直怀疑另有隐情。
"我祖父...是被你们害死的?"胡八一咬牙切齿地问,同时悄悄将手伸向腰间的军刀。
白瞳男子摇摇头:"是他自己触怒了天棺。就像你现在一样..."他突然转向石棺另一侧,"别动!"
胡莉杨僵在原地,距离红衣小女孩只有几步之遥。小女孩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无数道红光形成的锁链深深嵌入她的灵体。
"有趣..."白瞳男子歪着头,"你能看见她?普通人应该看不见灵体才对..."他走近胡莉杨,鼻子抽动着,像是在嗅闻什么,"啊...我明白了。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你们是同类。"
胡莉杨脸色煞白:"你胡说什么!"
白瞳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抓向胡莉杨的脸。千钧一发之际,胡八一猛地将军刀掷出,刀锋划过男子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但没有流血,只有黑色的烟雾从伤口中渗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敢来打扰天棺仪式..."白瞳男子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声音变得更加嘶哑,"那就一起成为祭品吧!"
他高举青铜剑,剑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整个墓室开始震动,地面上的血液沸腾起来,冒出阵阵黑烟。三个跪在角落的黑衣人同时抬起头——他们也没有脸,面部位置是一片空白,就像壁画上的那些祭品。
胡八一趁机挣脱束缚,扑向白瞳男子。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到血泊中。胡八一抓住男子持剑的手腕,触感冰凉坚硬,不像人类肌肤,更像是某种陶土。
"胡八一!接着!"胡莉杨突然抛来一个小瓷瓶。
胡八一凌空接住,用牙齿咬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黑狗血——泼在白瞳男子脸上。男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面部像蜡一样开始融化,露出下面更加恐怖的真相——他的头骨是黑色的,上面刻满了与青铜剑上相似的符文。
"你们...阻止不了..."即使这样,白瞳男子仍在说话,声音从融化的喉咙里挤出来,"天棺已醒...五行必乱..."
胡八一捡起掉落的青铜剑,转身冲向红衣小女孩。红光形成的锁链似乎感知到威胁,像毒蛇一样向他袭来。胡八一挥舞青铜剑,剑锋所到之处,锁链纷纷断裂,发出金属崩裂的脆响。
"快救她!"胡八一对胡莉杨喊道,自己则挡在白瞳男子和三个无面人前面。
胡莉杨冲到小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触碰她几乎透明的身体。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般的感觉传遍胡莉杨全身,她的眼前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一个古老的村庄...一场血腥的祭祀...五个戴着不同颜色面具的祭司...一个被选中的红衣女孩...
"啊!"胡莉杨痛苦地抱住头,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与此同时,红衣小女孩睁开了眼睛,与胡莉杨四目相对。两人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变得一模一样,都是罕见的琥珀色,中央有一圈淡淡的金边。
"你...回来了..."小女孩虚弱地说,声音不再是那种诡异的童声,而是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
胡莉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本能地点头:"我带你离开这里。"
墓室另一侧,胡八一正与三个无面人缠斗。这些没有五官的人形生物力大无穷,而且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胡八一手中的青铜剑是他们唯一的忌惮,但剑身上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
"胡八一!剑上的符文!"胡莉杨突然喊道,"用你的血激活它们!"
胡八一闻言,毫不犹豫地用剑锋划过手掌,鲜血立刻浸染了剑身上的凹槽。青铜剑爆发出耀眼的青光,三个无面人发出惨叫,身体像烈日下的雪人一样开始融化。
白瞳男子已经爬了起来,融化的面部更加狰狞。他扑向石棺,抓起青铜面具:"你们阻止不了!仪式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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