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乐声转为庄重而喜悦的旋律。
叶溪浅身着最正统的凤冠霞帔,璀璨的赤金凤冠垂下流苏,遮不住她明媚笑颜。
正红色的嫁衣上用金线绣着繁复华丽的鸾凤和鸣、花开并蒂图案。
宽大的裙摆迤逦在缀满花瓣的草地上,华美夺目,如同盛开在草原上的最艳丽牡丹。
裴云深则是一身同样华贵的绛红色喜服,金线刺绣的蟒纹彰显着身份与威严。
白发被金冠一丝不苟地束起,衬得他面如冠玉,清贵无双。
两人携手,缓缓穿过那鲜花拱门,踏着脚下的花海。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走到场地中央临时设下的香案前。
司仪高唱:“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对着辽阔的草原、湛蓝的天空、拂面的清风,深深一拜,感谢天地为证。
“二拜高堂——!”
两人朝着上任昭平侯与夫人的排位恭敬行礼。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与郑重。
深深一躬,许下此生不渝的承诺。
“礼成!”
欢呼声、祝福声如同潮水般瞬间爆发,响彻草原。
拜堂结束,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婚礼瞬间变成了盛大的夏日游园会。
仆役们穿梭不息,奉上美酒佳肴,精致的点心与醇香的美酒。
宾客们席地而坐,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游戏区各种游戏接踵而至,引来阵阵欢呼喝彩。
还有五彩斑斓的纸鸢被孩子们和童心未泯的大人们放飞,在蓝天白云下争奇斗艳。
更有即兴的歌舞,有人弹起马头琴,有人跳起欢快的草原舞蹈。
裴云深甚至被叶溪浅拉着,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笨拙又开心地学着舞步。
之后叶溪浅也去放了放纸鸢。
红色的身影在花海中奔跑,凤冠流苏摇曳,成为最动人的风景。
不知不觉,炽热的骄阳变成了温柔的夕阳。
将无边的草原和花海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彩带在晚风中飘舞得更加柔美。
宾客们酒足饭饱,玩得尽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告辞。
告别声、祝福声此起彼伏。
“侯爷,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今日真是尽兴!多谢款待!”
叶溪浅和裴云深站在花海中央,红色的喜服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们含笑送别每一位宾客,真诚地道谢。
看着满载欢声笑语的车马和人影,在金色的余晖中渐渐远去,融入草原的边际。
只留下空旷的场地和风中残留的淡淡花香与笑语。
喧嚣散去,草原恢复了它特有的宁静。
只剩下微风轻拂花草的沙沙声,以及并肩而立、十指紧扣的一对璧人。
叶溪浅头上的凤冠在霞光中闪烁着最后的微光,繁复华丽的嫁衣在晚风中轻轻拂动。
裴云深依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力道未曾松懈半分。
“累吗?”
裴云深侧过头,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显得格外温柔低沉。
他抬手,轻轻拂去落在她凤冠流苏上的一片细小花瓣。
叶溪浅仰起脸,对他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慵懒的笑容。
眼中没有丝毫疲惫,只有明亮的星光和纯粹的幸福:“不累,开心得很。”
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就是这身行头……有点重。”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裴云深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磁性,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惑人。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肢,将她轻轻带入怀中。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凤冠冰凉坚硬的触感也抵不住他怀抱的温暖。
“夫人莫急……”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为夫这就带你去……卸下这重担。”
他的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和期待。
叶溪浅在他怀里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哦?去哪儿卸?”
她明知故问,语气带着促狭。
裴云深没有回答,只是唇角的笑意加深。
揽着她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带着她转身,朝着花海深处走去。
拨开几丛开得正盛的野花,眼前的景象让叶溪浅的呼吸微微一滞。
只见白日里一片开阔的花海中央,不知何时已悄然安置了一张宽大华贵的拔步床。
床的四周,轻盈如雾的红色纱幔层层垂落。
被晚风吹拂着,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夜色中轻柔舞动。
纱幔并未完全闭合,隐约可见床内铺设着柔软的红绸锦被。
最令人心醉的是,抬头望去——
深邃墨蓝的夜幕如同巨大的丝绒幕布,上面缀满了无数璀璨的星辰。
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银河如练,横亘天际,将无垠的宇宙温柔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花香、清风、飘舞的红纱、浩瀚的星河……
共同织就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
“夫人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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