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2月17日:猎头办公室的咖啡香
香港文华东方酒店的阁楼猎头公司内,王世杰转动着骨瓷咖啡杯,听着对面的猎头顾问林先生用银匙搅动方糖的声响。落地窗外,希尔顿酒店的脚手架正在皇后大道中竖起,与他心中的人才架构图形成微妙呼应。
“霍建宁?”他挑眉看着简历上“密歇根大学会计系”的字样,“和记黄埔的财务主管?”
林先生推了推金丝眼镜:“这位霍先生刚完成黄埔船坞的资产剥离案,在税务筹划和跨境并购方面颇有建树。不过……”他顿了顿,“和记黄埔开出的年薪是十八万港元,王生这边——”
“翻倍,外加年终利润分成。”王世杰放下杯子,杯底在桌布上压出浅色圆圈,“另外,帮我约周凯旋小姐,就说东方置地需要一位‘能在资本市场穿针引线的人’。”
深夜会议室的人才面试
三天后的子夜,东方置地的会议室亮如白昼。霍建宁穿着深灰条纹西装准时抵达,公文包里装着他为和记黄埔设计的税务模型复印件。王世杰开门见山:“如果我想将巴厘岛凯悦酒店的未来十年收益权打包成债券,你会怎么设计结构?”
这位年轻会计师推了推眼镜,从皮夹中抽出一张便签纸,迅速画出现金流折现模型:“设立特殊目的公司(SPV),以酒店租金收益为底层资产,通过利比里亚离岸公司发行美元债,”他的钢笔尖在“税务中性”一词上点了点,“用香港子公司做担保,可规避印尼外汇管制。”
王世杰盯着便签纸上的公式,忽然笑了:“明天去人事部报到,职位是集团财务总监。”他站起身伸出手,“另外,帮我准备一份收购加拿大铝业香港分公司的可行性报告——越快越好。”
周凯旋的下午茶邀约
一周后,半岛酒店的下午茶座,玫瑰花香混着银器碰撞声。周凯旋穿着黑色旗袍,指尖轻叩着骨瓷茶杯:“王先生想让维港投资入股东方置地?”
“不是入股,是合作。”王世杰将东方广场的设计草图推过桌面,“我需要有人帮我在资本市场讲好‘中环地标更新’的故事,而您——”他望向窗外的希尔顿酒店,“擅长把钢筋水泥变成资本游戏里的筹码。”
她用茶匙拨弄着糖罐:“条件呢?”
“管理费照付,另外……”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巴厘岛凯悦酒店的股权书,“送您5%的优先股,可参与资产处置分红。”
周凯旋的瞳孔微微收缩。当她的指尖划过股权书落款时,远处传来汇丰银行的报时声——下午三点十七分,这个后来被称为“东方置地人才奠基日”的时刻。
管理层架构落定
1971年3月1日,东方置地的高管任命书正式发布:
- 霍建宁:集团财务总监,主导建立“香港-利比里亚-巴拿马”三级资本架构,统筹希尔顿酒店债券化发行事宜;
- 周凯旋:战略投资顾问,牵头组建资本市场团队,负责东方广场项目的前期融资;
- 陈炳坤:首席会计师,坐镇雅加达办公室,建立东南亚资产的跨境审计体系。
在霍建宁设计的财务报表模板里,每个子公司的利润中心被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周凯旋的办公桌上,摆着即将送往华尔街的项目路演手册;而陈炳坤的保险柜里,锁着巴厘岛土地估值的最新调研报告——这份报告显示,随着泛美航空航线开通,当地地价较收购时已上涨22%。
当王世杰在高管合影中站定位置时,他忽然想起猎头林先生的话:“真正的人才,是能把您的算盘变成现实的人。”此刻,他看着身边西装革履的团队,知道自己已经在资本棋盘上布下了关键棋子——这些人将用各自的专业,把他对土地与资本的野心,翻译成会计师能看懂的报表、投资银行家能理解的故事,以及资本市场愿意追逐的数字游戏。
至此,东方置地完成了从“个人资本”到“专业团队”的蜕变。在1970年代香港地产业即将爆发的前夜,这个由会计、投资银行家与跨境资本操盘手组成的团队,正摩拳擦掌,准备在中环的钢筋森林与南洋的白色沙滩之间,书写属于华资企业的新规则。
香港的海风裹着初春的潮意。王世杰站在尖沙咀码头的铁柱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是Lila去年寄给他的圣诞礼物。轮渡的汽笛声撕开薄雾时,他看见甲板上跃动的金色身影,喉间突然滚过海浪般的震颤。
铜锣湾商圈
“尝尝这个杨枝甘露,全港就这家敢放整颗西柚粒。”王世杰用银匙拨散碗里的冰沙,琥珀色的西米在瓷白碗底浮沉。Lila歪头咬下一勺,忽然笑出小兽般的尖牙:“上次你寄的鸡仔饼,我在芝加哥分给剧组,他们说比道具饼干还脆。”街边的电车叮当掠过,她忽然指着对面橱窗惊呼,睫毛在霓虹里扑成金色的蝶——橱窗里摆着她在信里画过的酒红色方头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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