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宽从昏迷中甫一睁开眼,就惊惶不已地发现手脚被牢牢捆缚着的自己正被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盯着。恐惧刹那间便激荡于秦宽的整个心房,然后,他就记起了晕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旋即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云、云世子,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秦宽强作镇定问云奇道。
“这句话该我们问你。”云奇反问秦宽道:“你去马大元的家里,做什么?”
秦宽心中发毛,不知该怎么回答云奇,干脆垂下头以沉默相应。
“长孙姑娘,”云奇转向长孙烟,问她道:“听说你们剑道门最厉害的,就是能在瞬间挑断人的手筋脚筋,而且对方永远不会有痛感,只是四肢尽毁,形同废人。请问,有这回事吗?”
虽对云奇的问题有些不明就里,长孙烟还是颔首道:“是的,有这回事。”
“我这人呢,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云奇打量了下秦宽,面露惋惜之色道:“唉,多精神的小伙子,真是可惜了。长孙姑娘,待会儿,你下手可得轻点。”
“不、不是,云世子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秦宽立时惊慌失措,拼命蹬着双腿想挣脱绳子的束缚,退无可退之下,他只好把自己缩成了一只大虾,冲云奇喊道:“云世子,我义父可是秦氏的族长秦隐,是您二娘的亲兄弟,您这样对我,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吧?”
“哎呦喂,”云奇冷笑连连道:“连本世子的二娘都搬出来了?那你知不知道,我云玄希最喜欢做的就是跟我二娘作对,她越不喜欢的事儿,我偏偏就是要做!”说着话,云奇笑容可掬地对长孙烟双手抱拳道:“长孙姑娘,你请。”
“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云世子,求求你们,有话好好说啊!”随着长孙烟将长剑举起,秦宽已经被吓得快说不出话了,剑锋入骨前的刹那,涕泗横流的秦宽终是失了所有的骨气,对云奇苦苦哀求道:“我说、我说,我全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折腾这大半天,怪累人的。”云奇上手拍了拍秦宽的脑袋,问道:“说吧,你在马大元家里找什么?”
秦宽盯着长孙烟近在咫尺的剑锋,四肢酸软、心有余悸道:“其实,我、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找什么,是、是从越城临出发的时候,我爹说,如果到了京城,就让我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多宝阁的卿娘,因为他怀疑这些年来,卿娘始终在为秦暮羽做事。我找人跟踪了她几天,发现她只除了偶尔会到马大元家里送些吃食外,基本不出多宝阁的门。所以今天,我就想着去马大元家里搜搜,也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结果就被你们给撞上了。”
“那秦暮羽的死,与你有关吗?”萧铃儿开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秦宽惊疑不定道:“秦暮羽的死不是个意外吗,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昨日堂审的结果还未公布,秦宽的表情亦不似作伪,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内情。于是,云奇换了个问题,旁敲侧击道:“按照你的说法,秦家同秦暮羽之间颇有嫌隙啊?”
秦宽点头道:“不错,是有些不睦,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义父是很疼爱暮羽的,可不知为何,从一年前开始,义父就不准他再插手秦家的生意了,并且还派了一些人专门监视他们兄妹二人,就连这次静柔小姐的婚事,义父也是趁着暮羽少爷回君山为他的师尊贺寿,瞒着他定下的。得知消息返回秦府的暮羽还因此事跟义父大吵了一架,甚至还扬言要跟秦家断绝关系。可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他到底没抗过义父,最后不还得老老实实到京城来送亲。”
“之前去京畿衙门静坐,是你一手策划的吗?”萧铃儿问。
“就是我策划的。”秦宽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到底在同一个府里相处了那么多年,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厚,但人就那么惨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就想着好歹给他们兄妹俩做点事情,让劫匪早日伏法,让他们也能早点瞑目。”
经过进一步询问后,三人发现,秦宽对秦暮羽兄妹的死亡内情确实不甚了解。估计着也问不出更有价值的线索了,三人便退出了关押秦宽的柴房。
看到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地的辛恩,还有抱着柴火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大、小双,再一想到正躺在后院东、西厢房内疗伤的江曼娘和马大元,云奇不禁感叹道:“我决定了,事情结束后,一定要把无为观扩建一下,否则人一多我就得打地铺睡屋顶了。”
“建房子?”萧铃儿调侃云奇道:“你还是先把答应我的大宅子,尽快给兑现了吧。福伯最近是不是又偷偷来送银子给你了?”
“哪有?”云奇故意护住了腰间的荷包,紧走两步离萧铃儿远了些,方才嬉皮笑脸道:“我最近手头不太宽裕,但是大丈夫一言九鼎,大宅子先记账、记账哈。”
萧铃儿无语,冲云奇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自顾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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