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岩柱之上,秦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收回了手掌,看着下方几乎成了血人、气息奄奄却依旧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两人,脸上的轻慢与调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激赏、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好!好!好!”秦镇连道三声好,声音洪亮,震得周围残余的碎石簌簌落下,“一个寂灭创生,以点破面,韧性无双!一个月魄归墟,剑走偏锋,寂灭为锋!两个小娃娃,竟真能接下老夫这三成力的一掌!哈哈哈哈哈!痛快!老夫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他大笑着,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佝偻的身影一步踏出,仿佛缩地成寸,瞬间就从百米高的岩柱顶端出现在陈观和苏清漪身前数丈之地。
陈观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和眩晕感,艰难地抬起头,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污,看向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老武圣。苏清漪也以剑支撑,缓缓站直了身体,清冷的眸子虽然疲惫,却依旧明亮,直视着秦镇。
“前…前辈…”陈观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肺腑剧痛,“三关…我们…可算过了?”
秦镇收敛了笑声,浑浊的老眼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陈观那还在微微颤抖、骨茬刺破皮肉的右臂,以及苏清漪手中光芒黯淡、剑身隐现裂纹的月华长剑。
“过了!”秦镇点点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不仅过了,还大大超出了老夫的预期。这第三关,本是存了考校兼磨砺的心思,若你们只知硬抗或勉强防御,老夫最多赞一声‘可造之材’。但你们…一个找到了‘破绽’,一个抓住了‘破绽’并发出了绝杀!这份眼力、胆魄、决断,还有那临阵突破的狠劲儿…当得起‘天骄’二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尤其是你小子,”他指向陈观,“那股子寂灭中孕育生机的路子…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闻所未闻!还有那女娃娃的月华寂灭剑意…纯粹,决绝!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
能得到一位当世武圣如此高的评价,饶是陈观心志坚韧,也不由得心神微震。苏清漪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波动。
“好了,废话不多说。”秦镇一挥手,两股精纯温和、带着磅礴生机的暖流瞬间没入陈观和苏清漪体内。“这是老夫的‘生生造化气’,助你们稳住伤势,恢复根基。算是对你们通过考验的小小奖励。”
暖流入体,陈观只觉得如同久旱逢甘霖!那股精纯的生命能量迅速包裹住他受损的星脉和脏腑,创生次脉雏形如同被激活的泉眼,贪婪地吸收着这股力量,释放出更强大的生机,快速修复着身体。碎裂的骨骼被强行归位、粘合,撕裂的肌肉快速愈合。虽然离痊愈还远,但那股濒临崩溃的虚弱感瞬间被遏制住了大半,精神也为之一振。苏清漪苍白的脸色也迅速恢复了一丝红润,体内枯竭的月华之力如同干涸的河床重新注入了清泉。
“多谢前辈!”两人感受着体内快速恢复的生机,同时躬身致谢。这份疗伤圣气的价值,绝不亚于任何灵丹妙药。
秦镇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一种沉重的沧桑感。他走到旁边一块半埋在地里的巨大黑色断碑旁,随意地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坐吧,两个小娃娃。老夫说过,过了关,就给你们讲点‘远超想象’的故事。”他拿出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浓郁的酒香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药草气息弥漫开来。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浑浊的老眼望向这片古城遗迹昏黄的天空,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
“你们身上的东西,还有那死寂沙海底下爬出来的玩意儿…都不是咱们这方天地该有的东西。”秦镇开门见山,语出惊人,“或者说,它们属于…更久远之前的天地。”
陈观和苏清漪心神剧震,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凝神静听。
“上古…或者说,更久远的时代。”秦镇的声音带着追忆,“那时的天地,不是现在这样。灵气…不叫灵气,应该叫…嗯,‘源炁’?或者别的什么名字。总之,那是一种远比现在的天地元气更精纯、更本源的力量。那时候的修行者,也不是现在的武者路子。他们…嗯,怎么说呢,更像是传说中的‘仙’?或者别的什么存在。”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们摘星拿月,移山填海,寿元绵长。他们所依赖的,是参悟天地法则,是掌控本源之力,是…炼化星辰!没错,就像你身上那块碎片里蕴含的东西。”他深深看了陈观一眼。
“那个时代,辉煌无比,但也…混乱无比。为了争夺资源,争夺更强大的力量,争夺对星辰本源的掌控权,爆发了难以想象的战争。那是真正的神魔之战,打得天崩地裂,星辰陨落,大陆沉没。无数传承断绝,辉煌的文明化为废墟…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片流沙古城,不过是那个时代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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