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将山谷浸染得愈发深沉。林悦望着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眸中警惕之色未减,轻启朱唇:“不敢有劳仙子相助,我们两人尚可支撑。只是心中疑惑难解,仙子缘何现身于此,又怎会洞悉盘家这般隐秘的阴谋?”
她深知,在这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修仙界,毫无缘由的善意背后,往往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就像那深潭之下,不知隐匿着多少暗流。
白衣女子神色瞬间黯淡,如同一朵被霜雪摧残的白梅,轻抚手中玉笛,幽幽叹道:“不瞒二位,我乃清音谷门人。多年前,盘家觊觎我谷中的《九霄音剑诀》,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而来,谷中上下惨遭屠戮,唯有我一人侥幸逃脱。”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与悲愤,仿佛将这些年的苦楚都融入了这寥寥数语之中,稍微一顿,她接着说道:“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四处搜集盘家的罪证。近日听闻盘家有异动,便隐在暗处探查,竟得知惊天消息 —— 盘家妄图以本界生灵为祭,助盘家老祖晋级。故而赶来一探究竟,不想正巧遇见二位与盘醉激战。”
林悦心中猛地一惊,感同身受,忍不住说道:“原来如此,仙子也是苦命之人。我们携手对付盘家,以助仙子报血海深仇。” 说罢,她转头看向阳昭,眼中满是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 “与君同仇敌忾,此生无憾”。
阳昭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若仙子不嫌弃,日后可与我们同行。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能更快破坏盘家的阴谋。”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微微行礼,道:“如此,就多谢二位了。我叫白清瑶,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然而,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好似沉睡的巨兽在苏醒。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山谷,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阳昭神色骤变,道:“不好!是祭坛的气息!看来盘醉所言不假,其他祭坛正在陆续启动!”
白清瑶玉笛一横,神色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此处,再从长计议。”
三人刚要御剑离开,四周的雾气却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夜幕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无数黑色藤蔓从地底钻出,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张牙舞爪地缠绕而来。藤蔓表面布满尖刺,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宛如被岁月啃噬的伤痕。
“这是盘家培育的异种灵植,名叫幽冥蚀骨藤!” 白清瑶玉笛轻挥,音波震荡,将靠近的藤蔓震碎。但藤蔓如汹涌的潮水,越涌越多,很快便将三人困在中央。阳昭运转天昭盘,金光化作利剑,不断斩断藤蔓,可藤蔓断口处又迅速长出新的枝桠,仿佛永远无法被彻底消灭。
林悦手中短匕舞得密不透风,娇喝连连:“阳昭,这样下去绝非良策!唯有找到藤蔓的源头,方能彻底破解!”
阳昭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林悦,你与白仙子在此抵挡,我去寻找源头!” 说罢,他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雾气最浓的地方冲去。
林悦心急如焚,却也明白此时不能成为阳昭的累赘,只能将全身灵力注入短匕,粉色剑光与黑色藤蔓激烈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宛如一场光与暗的较量。
白清瑶见状,玉笛吹奏得愈发急促,清越的笛声化作音刃,配合林悦抵御藤蔓。“小心!” 白清瑶突然惊呼,一根藤蔓趁着林悦分神,朝着她后背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悦侧身避开,却不慎被藤蔓擦过手臂,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染红了衣袖。她咬牙忍住疼痛,心中默念:“阳昭,你一定要成功。‘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们还未一同看遍这世间美景呢。”
而此时的阳昭,在浓稠如墨的雾气中疾驰,天昭盘散发出的金光勉强撕开一条通路。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仿佛踏入了一座无形的牢笼。他握紧长剑,心中暗自警惕:“这雾气中定有古怪,即使是盘家培育的异种,也不该有如此诡异的灵力波动。”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雾中掠过,速度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阳昭瞳孔骤缩,长剑本能地挥出,“叮” 的一声,火星四溅。待看清来人,竟是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修士,其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绿光芒,如同深潭中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何人挡我去路?!” 阳昭冷声质问,灵力在周身流转,天昭盘光芒大盛。黑袍修士却不答反笑,笑声沙哑而阴森,仿佛来自九幽深渊,道:“妄图破坏祭坛之人,都得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二人既已卷入,便休想得脱!” 说罢,他抬手一挥,雾气中顿时涌出无数黑色甲虫,如潮水般扑向阳昭。
这些甲虫浑身散发着腥臭气息,触须上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所过之处,地面竟被腐蚀出深坑。阳昭剑影翻飞,金光所到之处,甲虫纷纷爆裂,却有更多甲虫前赴后继。他心中大急,深知若再拖延,林悦与白清瑶那边恐有不测,咬牙道:“雕虫小技!破!” 天昭盘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柱,如同一把开天巨刃,将甲虫群斩出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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