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冰针出现的瞬间,连周围肆虐的绝对零度风暴都仿佛被它吸走了寒意,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惊天动地的威势,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死寂。
云翳的身体因为这超越极限的招式,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双腿开始发软,但他托着那根致命冰针的手,却稳如磐石。
他眼睛亮得惊人,冰针源源不断的将他体内力量汲取而走,而他也不停的运转体内的力量,最终那枯竭的丹田居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力量逐渐笼盖全身,是老狼王无比熟悉的力量。
——这个怪物,他居然在战斗之中突破了!
老狼王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久违的死亡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咆哮,想调动那浩瀚如海的妖力,想再次施展“焚风怒啸”将这该死的营帐连同那该死的怪物一起碾成齑粉!
趁他还在突破之中!这怪物绝对不能留下来!
然而,迟了。
他体内,那虚亢膨胀又被极致寒意入侵的经脉,此刻如同布满裂纹的琉璃管道,在强行催动庞大妖力的瞬间——寸寸崩裂!
“呃啊——!”老狼王发出一声痛苦到扭曲的嘶吼,强行凝聚的妖力如同溃堤的洪水,在他体内疯狂乱窜、反噬。
同一刹那,云翳完成了晋级,突破到了妖丹中期一层。
那根针的力量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咻!
那根“碎魂刺”,在那瞬间精准无比地射入了他的眉心!
没有被防御下来。
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老狼王脸上狰狞的怒容、眼中骇然的恐惧、以及那强行催动妖力带来的痛苦扭曲,全都僵在了脸上。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剧烈地晃了晃。
眉心处,一个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针孔。没有鲜血流出,身体依然平静,但针进入他的身体里时便失去了固态形状,转而变成了无数游走的气体在他脆弱的体内搅动。
如同风暴。
将他所有的筋脉、内脏,全都搅成血水。
他那双曾经睥睨狼族、充满野心和算计的眼眸,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所有神采,变得空洞、灰败,仿佛瞬间经历了千万年的风霜侵蚀,蒙上了一层死寂的冰霜。
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着,带着无尽的错愕、不甘,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想咆哮,想质问,想诅咒这个胆敢弑杀王者的卑劣刺客。
但张开嘴只有不的鲜血混合着肉块流出,还未落在地上便变成了冰晶。
云翳知道他活不长了,这个时候烬天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要赶来了。
事情都办完了,他本该走,但云翳十分恶劣的没有第一时间走,而是来到妖王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
“放心吧,你儿子会很快就下去陪你的。狼王子就是我杀的,你把两个孩子交换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已经让人去告诉了你妹妹他死亡的消息。”
“你猜猜,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对你亲儿子。”
老狼王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几度想发出声音,什么都说不出。
云翳只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而不是一个大妖境的王。
他离开了。
老狼王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
轰隆!
狼族之王,统治这片辽阔疆域数百年的绝顶强者,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千年古木,带着一种山岳倾塌般的沉重与死寂,直挺挺地、毫无缓冲地向前轰然倒下!
沉重的躯体砸在冰冷坚硬、布满冰霜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震得整个营帐都簌簌发抖。
尘土和冰屑混合着被震起的寒气,弥漫开来。
只剩下冰晶风暴渐渐停歇后残留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焦糊味和一种奇异的、冰雪消融般的冷冽气息。
就在老狼王意识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一声呼唤让他的魂灵暂留于世。
“舅舅?!”
烬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和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本已负气离开,但走出不远,那营帐内骤然爆发又诡异地瞬间死寂的恐怖能量波动,以及最后那一声沉闷如山的倒地巨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不安让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回来。
原本完好无损的营帐现在已经被撕裂,周围一片狼藉,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地面凝结的厚厚冰层和散落的焦黑碎片。看到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却面朝下毫无声息地趴伏在地的巨大身影上。
烬天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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