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解除了危险,但陈翀还是十分惶恐和自责。
就在这时,小六跑过来向钱大川禀报:“长老,第一轮测试完毕,37人考核,通过15人,其中两人优秀。”
“嗯,未通过的人去安排外事堂带走,该怎么安排是他们的事。第二轮开始吧,我和敏小姐一起过去看看。”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六出去后,钱大川带着关敏儿和陈翀向厢房走去,通过第一轮考核的15人分在两间厢房内。
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位,随着小六把线香点燃,考核正式开始。
许是钱长老亲自监考的原因,第一间厢房内的7个孩子都满头大汗、战战兢兢,一阵手忙脚乱。
他看了一下就兴趣泛泛,抬腿走向了第二间厢房。
第二间厢房内8个孩子,大部分看到钱大川进来都是手一抖,眼见即将成功的药剂出现瑕疵。
摇了摇头,钱大川就准备退出厢房,这时陈翀却挤了进去,盯着角落的一名女孩,专注的看了起来。
钱大川此时也发现这个女孩的不同了。
只见她头也没抬,正在小药炉内进行药物揉搓,如同和面般,反复按压,微热的药炉把小手蒸的通红,还有丝丝白气飘起。
不大工夫,一层绿油油的药膏,透着清香,被小女孩用桑皮纸包好,丝毫不显慌乱,药膏品相上佳。
“咦!小女娃这副断续膏,能有中品以上品级,药中杂质虽还未能清理完全,但在这个年纪做到此种程度,十分不易。”
“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钱大川颇感兴趣的问道。
小女孩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嫩,大眼睛清澈明亮。
美中不足的是,眼角直到发际,有着一块比婴儿拳头略小一点的,红中泛青的胎记,破坏了一张绝世容颜,却又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回大人的话,我叫温清荷,药膏制作是我爹教我的,爹爹是镇上的郎中,平时给乡亲们看看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小姑娘有些怯怯的回答道。
“哦,制药手法不错,好好努力。”
说完,那钱大川便转身向外走去,陈翀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清荷,心中则是泛起一阵波澜。
温清荷刚才制药的手法他不会,但他却知道,这是公孙良筑基后,在凡俗历练心境时,自创的独门制药手法《千金手》。
此法记载于《丹道真解》的批注中,他当时在翻阅的过程中看到过。
该法的核心在于,药材在炉中的火候掌控,以及手法的轻重缓急,公孙良总结为一推二压三旋转。
等闲之人即便记下步骤,却断不会明白其中力道运用的奥妙,这得长时期的实践演练才可以完成。
一个小小的姑娘,竟然深谙此道,怎叫陈翀心中不吃惊万分的。
随着钱长老回转正厅大堂,此次测试已经基本结束,剩下的15名孩子第二轮测试中,又有6名被淘汰,最终只剩下9名弟子被录取。
陈翀和温清荷两人,自然以优异的成绩被优先选中。
此刻正随着钱大川和关敏儿,前往拜见药坛部首季长风,其余8名孩子自有小六带着下去,安排后续事宜。
穿过重重院落,一路上亭台楼榭、鸟语花香。
小陈翀却无心观赏,心事重重,惦着家中的小妹、想着未知的将来,看着眼前庞然的大帮,一缕迷茫在心中浮沉。
“陈翀,你在想什么呢?”一声娇呵把他拉回现实。
“没,没什么,小姐,就是有些兴奋,一时走神了。”陈翀口是心非的应付着。
“放心吧,小子,你和小荷以后跟着本小姐,在帮中我罩着你们,保证让你们吃香喝辣,谁要敢欺负你们,本小姐替你们出头。”
看着眼前这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挥舞着小手,一副大姐头的做派,陈翀不禁莞尔,这算是在黑虎堂中有靠山了吗?
此时他才发现,关敏儿与温清荷已经手拉手,貌似在自己神游过程中,她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了一步。
而此刻,三人正站在一座大殿前,殿门上两个古篆大字药坛,陈翀这才反应过来,许是到了地头,钱大川已经进去通禀了。
不大工夫,钱长老出来,领着三人进去。
边走边交代:“陈翀、温清荷,一会儿见了部首,问什么答什么,不要多话,你们只是小姐的陪读,注意自己的身份。”
陈翀虽然还不了解温清荷,但观她言行举止,必然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因此两人自是连声应允,低头跟进,关敏儿还是大大咧咧,连蹦带跳的很是轻松。
进得大殿,只见正首墙面上挂着一幅古意盎然的中堂,画中一位仙风道骨的慈眉老者,身背药篓、手持药锄、眺望远方。
中堂下有一条案,轻烟袅袅,条案下一张八仙桌。
左手上位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剑眉星目、线条刚毅。
右手边坐着一位耄耋老者,面容慈祥、脸泛红晕,手捋白须含笑望着陈翀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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