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没有接受关山岳的邀请,在黑虎堂盘桓,趁着夜色飘然离去。
临行前,他严厉地叮嘱关山岳,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更不要说接触过自己,否则招来杀身之祸就不要怪他。
关山岳看着空荡的屋子,不禁感慨万千,当年不起眼的小小少年,竟然已是仙师大人,生杀只在别人一念之间,果真是世事无常。
却说陈翀离开黑虎堂后,举目四望,黑漆漆的夜,寂寥无声,没来由的一阵神伤。
四年前意气风发的走进黑虎堂,心中觉得大道可期。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逼上绝路,但自己也奋而逆天,改了命。
可是,这一切也把自己心底的最美好和最纯真给毁了,虽然二狗叔、吴伯不是自己最亲的人,但他们和自己最亲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翀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城,来时他迅如奔雷,此时却失魂落魄。
眼前不停浮现出安宁镇的过往,二狗叔、吴伯、小石头、王医师、张大妈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滑过。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姚安泽拥有什么样的修为?
姚安泽会在泾阳府吗?我要如何才能报仇,才能让姚家痛入骨髓,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实力、实力,如果我有金丹期或者说筑基期的实力,都会让姚家不死也要褪层皮,该怎么办?怎么办?
陈翀此时有些矛盾和顿挫,心情也迷惘至极,就这样,如同得了失魂症一样,在这黑暗中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头顶上,一位穿着一身破旧道袍,容貌猥琐,拿着一个酒壶的老道,正凌空跟在他的身后。
老道一边飞,一边还把葫芦里的酒向口中倒去,打着酒嗝自语道:“嘿嘿,师兄说的机缘不会应在这小子身上吧,不过师兄的天视大法向来灵验,且看看再说。”
陈翀这时的状况其实很危险,他不停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心底里始终觉得二狗一家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进而引发了安宁镇惨案。
一时又暗下决心,要手刃奸贼,让姚家鸡犬不留,各种杂念纷至沓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已经是处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了。
眼看着陈翀摇摇晃晃即将摔倒,老道先是“嗯?”了一声,十分惊讶。
然后,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低语道:“不好,刚才没有留意,这小子是心魔入侵,危在旦夕啊。嘿嘿,亏得你小子福大命大,碰到老祖我了,先救上一救再说咯。”
就在这时,陈翀喷出一口鲜血,便朝地上栽去。
电光火石间,老道瞬移般出现在陈翀身后,拎小鸡般将他抓起放平。
然后一大口酒喷在脸上,同时掌心一吐,一道翠绿色灵气顺着陈翀百会穴进,流向泥丸宫,拨乱反正,又自泥丸宫向下,穿膻中穴进丹田气海,而喷出的酒中灵气,自行在陈翀体内按照青木功运行路线流转起来。
随着老道灵气入体,他的眼睛陡地圆睁,“他娘的,这小子是个天才啊,这……这……这是什么运气!”
眼前这小子竟然身具木系天灵根,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随随便便救了一个人,竟然,竟然救出个旷世奇才!
不提老道惊诧莫名,只说陈翀此时得灵气入体洗髓,灵酒灵力助推。
这灵酒可不是一般的酒,乃是老道采集了三十六种名贵灵药,按照古酒方酿制,窖藏五年才得了三坛,可是宝贝的很,平日里师兄弟想要喝上一杯,那是千难万难的,今日倒是便宜陈翀了。
待他体内一个周天行功结束,“轰”的一声,竟直接冲破了炼气二层屏障,进入炼气三层。
按照陈翀目前的修炼速度,没有丹药和灵脉的情况下,没个半年十个月的水磨工夫,休想破入炼气三层,这还是他天灵根带来的加成速度。
修为突破后,陈翀悠悠醒来,就见一个猥琐的老道正贴着脸,一副看到宝贝仔细鉴赏的模样,顿时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条软索悄无声息卷向老道咽喉。
“我……,还有没有天理了!”说话间,老道已经掠上空中,看着偷袭的一松鼠一蛤蟆。
这短短的大半个时辰,在这穷乡僻壤的荒郊野外,实在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先是随便救个人,就碰到了天灵根的奇才,然后又碰到什么?
神兽!特么地神兽!
上古神兽獙獙!
上古神兽吞天金蟾!
老天爷,我是在做梦吗?自己这修仙近千年,啥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今天都连续爆了两次粗口了,老道实在是无法言表此时的心情。
陈翀此时也是懵的,嘴巴张着还没合上,我看到了什么?
那是瞬移吗?
那是御空飞行吗?
我的天,我在做梦吗?
眼前这邋遢老道是元婴前辈吗?
我靠,元婴期大能!
一老一少,一天上一地下,画面感十足。
看清老道起码是元婴期大能之后,陈翀立刻把小怜和小胖喊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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