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被易中海那锐利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半天,脸皮微微发烫:
“这……老易,你想啊,刘家那动静,闹得跟天塌似的,没公安同志出面,这事儿……它能压得住吗?”
他含糊其辞,总不能直说自家老二眼尖,瞅准机会跑个腿,顺便赚几个辛苦钱去报的案吧。
易中海何等精明,一看闫埠贵这躲闪的神情,心里已然明白七八分,定是老闫家哪个小子从中牵线搭桥,少不了得些好处。
他重重地哼一声,心中暗恼这院里歪风邪气,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只能将不满压下。
闫埠贵见易中海脸色不善,赶紧干咳一声,生硬地岔开话题:“咳,那个……老易,你们这是刚从局子里回来?棒梗那孩子……怎么样了?公安同志怎么说?”
一提到棒梗,秦淮茹那刚忍住的眼泪又“唰”地涌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三大爷!我跟一大爷跑断腿,公安局的门是进去,可人家就说案子还在查,棒梗连面都不让我们见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指望着……指望着柱子,看他能不能托上他那位‘大领导’,给递句话,把棒梗早点捞出来!”她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傻柱身上。
闫埠贵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心里暗道这傻柱真是走狗屎运,也不知从哪儿巴结上了贵人,时不时就能弄到些稀罕的特供烟酒。
他眼馋傻柱那偶尔露出的好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上次费尽口舌才从傻柱那儿磨来几根特供烟丝,那滋味,啧啧,确实不是凡品。
易中海此刻却没半分心思听闫埠贵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他眉头紧锁,沉声道:“行了,先别说这些。我得赶紧去中院看看,刘海中家出这么大的事,张家那小子又被带走,院里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不能再添乱子!”他必须亲自去稳住局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已迈开大步,径直穿过月亮门,朝着中院方向快步走去。
秦淮茹和贾张氏互看一眼,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提心吊胆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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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医院的骨科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
刘海中“哼唧”一声,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
天花板惨白惨白的,晃得他眼晕。
紧接着,便是两条腿钻心刺骨的疼,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去,疼得他差点又背过气去。
“哎哟……哎哟喂……我的腿……我的腿啊……”刘海中咧着嘴,声音嘶哑。
他费力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想看看自己那两条宝贝疙瘩腿怎么样,结果稍微一动,又是“嗷”的一声惨叫。
隔壁两张病床上,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没比他爹强到哪儿去。
哥俩儿脸色蜡黄,嘴唇发白,各自抱着一条打着石膏、高高吊起的腿,哼哼唧唧,眼泪鼻涕糊一脸。
“爹……疼……疼死我了……”刘光天带着哭腔,声音哆哆嗦嗦,他害怕自己这条腿以后再好不了。
“我的腿是不是废了……爹啊……以后我可怎么活啊……”刘光福更是哭得惊天动地,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他可不想当个瘸子。
刘海中听着两个儿子的哭嚎,心里又疼又气,更多的是一股子憋屈的怒火。
他张西范,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下这么狠的手!这简直是反了天!不过,等公安调查之后,哼,有他好果子吃!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刘海中憋着一口气,想骂儿子几句提提神,结果声音出来,却跟漏气的皮球似的,有气无力,
“等……等公安同志把那小畜生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不,无期!看他还敢不敢嚣张!咱们这伤,不能白受!到时候,我看谁还敢在院里不服我老刘家!”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张西范进去,张家的房子就彻底是他的,院里其他人也得更敬畏他几分。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走进来,其中一个正是之前在派出所见过的刘建设,另一个则是个面生的年轻公安。
刘海中眼睛倏地一亮,那感觉,就像是快渴死的人看见绿洲,差点没从病床上弹起来。
他激动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来得正好,来得正好啊!怎么样?张西范那个小王八蛋,审清楚没有?他这是故意伤害!是报复行凶!是目无王法!得重判!必须重判!至少也得是个无期徒刑,让他把牢底坐穿!”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想撑起上半身,好显得自己有精神一些,能更好地控诉张西范的罪行。
他笃定,公安同志一来,就是给他这个“苦主”送天大的好消息来,肯定是来告诉他,张西范那小子要倒大霉!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暂时止住哭嚎,眼巴巴地瞅着公安,等着他们宣布那个能让他们解气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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