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言不语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戏台之下顿时炸开锅。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众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台上那个身影。
"一千万？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假钞吧？"
"就是啊，警察怎么会搞这种活动，肯定是诈骗！"
"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质疑声如汹涌潮水，迅速从戏台向四周蔓延。
那些原本在远处游览的游客，也被人群中不断传递的消息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这阵骚动很快传到了被束缚住的王警官耳中。他浑身一震，惊恐地望向戏台上随风翻卷的黑色长袍。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言不语，一千万的巨额现金，足以让广场上一万多名游客陷入疯狂。
与此同时，市区的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
当警方意识到言不语的阴谋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心。
李局长死死咬着牙关，怒视着中央屏幕上不断传来的嘈杂画面。
他愤怒的是，言不语竟然堂而皇之地打着都江堰市警方的旗号，行此卑鄙之事！
一旦这些现金被撒出，想要追回无异于海底捞针。
更可怕的是，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谁能保证这些游客还能保持理智？
到时候引发的混乱局面，恐怕远远超出警局的控制能力。
而趁乱逃脱，对言不语来说更是易如反掌。
与李局长的焦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手机屏幕另一端的陈局长反而显得气定神闲。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档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屏幕中李局长焦急的模样。
作为同行，他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而此刻，他正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混乱中再添一把火。
“李局长，现在你应该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如果——言不语这么做了，你们都江堰市警方，可能会很麻烦。”
这一次，陈局长没有直接表明意图。
但是这句话暗藏机锋，每个字都像尖锐的银针，精准刺中李局长的痛点。
他没把话说透，却已将"当场击毙"的暗示，不着痕迹地塞进了李局长耳中。
李局长死死盯着监控画面，喉结剧烈滚动，牙关咬得几乎要发出咯吱声。
此刻的他，仿佛站在悬崖边缘，进退维谷。
任由言不语继续，现场很快会演变成失控的人间闹剧。
但若下令击毙，一万多名游客的安全，后续的舆论风暴，足以将整个都江堰市警方推向舆论漩涡的中心。
李局长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言不语这一手，够狠，够聪明，够果决。
而指挥室的所有警察都看向了李局长，他们也都明白这么大的压力，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的。
这个决定的分量有多重，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成为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有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复杂。
不得不承认，言不语这一招，以千万现金为饵，将警方逼入绝境，既狠辣又高明，完全掐住了执法者的软肋。
可就在沉默之际，画面再度传来他们不想看到的一幕。
言不语站在戏台上，俯视着下方的人群，虽然的他面容是微笑着的，可是他的内心却很是挣扎。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旦他这么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注定会和整个执法系统，形成永久的对立。
山风掠过戏台，裹挟着青城山特有的草木气息。
言不语下意识抬眼望去，云雾缭绕间，道观飞檐若隐若现。
恍惚中，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值吗？”
哑的呢喃消散在风中，他凝视着云层深处，喉间泛起苦涩。
可是慢慢的，直到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云水谣为了救自己而虚弱不堪的模样后，他原本茫然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同时他的嘴角轻轻勾起，深深地透过虚空，看了一眼那道白色的倩影，语气轻柔的说道。
“如此佳人，值！”
随后他看向还在混乱的人群，缓缓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沓现金，估摸着有二十万的样子，让他拿起的手都有些难以握持。
“是不是真假，你们看看啊！”
话落，他便将那一沓钞票扔向空中，在所有人惊讶的盯着那沓钞票的目光中。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手中的枪精准抬起。
得益于洗髓丹强化的动态视觉，他清晰捕捉到每张钞票的飘落轨迹，扣动扳机的刹那，枪口喷出的火光与漫天纷飞的纸币交织成诡异的画卷。
"砰！"
子弹精准撕裂捆绑钞票的扎带，原本整齐的钱垛骤然化作千万张纸片，在尖叫声中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便衣警察们藏在人群中的手死死按住配枪，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
他们曾无数次推演言不语的疯狂，但真正目睹这一幕时，仍被对方破釜沉舟的狠劲震得脊背发凉。
指挥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干警僵在座位上，屏幕蓝光映照着他们难以置信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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