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瀚池真人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本尊此次归来,是为清算一桩旧账。”
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李长久心中一凛——旧账?莫非是冲着陆嫁嫁或是自己来的?
瀚池真人顿了顿,目光陡然锁定天窟峰方向:“天窟峰陆嫁嫁,勾结不可观修士,私藏祸乱宗门的异类,按宗规当废去修为,逐出谕剑天宗!”
这话如惊雷落地,广场瞬间死寂。陆嫁嫁缓步从人群后走出,素白剑袍衬得她身姿挺拔,脸上不见半分慌乱:“瀚池宗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勾结不可观?又藏了什么异类?”
“哼,”瀚池真人冷笑一声,侧身让出身后的人——竟是被关押在寒牢的严峰!此刻他气息萎靡,显然受了不少折磨,“严峰可为证,你纵容李长久修习禁术,甚至让他接触剑冢秘辛,此子来历不明,身上更有太初六神的气息,不是异类是什么?”
李长久听得心头火起,刚要站出去,却被宁小龄悄悄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陆嫁嫁看向严峰,眼神平静:“严峰,你说我纵容李长久修习禁术,可有证据?”
严峰瑟缩了一下,不敢直视陆嫁嫁的眼睛,嗫嚅道:“我……我亲眼所见,他在剑冢秘境中引动了帝俊残魂,那不是禁术是什么?”
“帝俊残魂?”陆嫁嫁挑眉,“谕剑天宗何时将上古神只残魂列为禁术了?再者,剑冢本就是历代祖师悟道之地,引动残魂感悟剑道,合情合理,何来‘祸乱宗门’一说?”
她声音清亮,句句在理,台下不少弟子开始点头附和。瀚池真人脸色沉了沉,又道:“那你与不可观司离私下会面,总不是假的吧?不可观向来与我宗不和,你这般行径,莫非是想叛宗?”
“四师姐司离是为追查瀚池宗主您与修蛇合体之事而来,”陆嫁嫁语气陡然转冷,“难道宗主忘了,您当年为突破紫庭境,在天窟峰底与修蛇为伍,吸了多少弟子的精血?这事若要清算,怕是该先从您开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瀚池真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厉声喝道:“一派胡言!陆嫁嫁,你休要混淆视听!今日我便以宗主之权,将你拿下!”
说罢,他身影一闪,紫庭境威压铺天盖地压向陆嫁嫁。陆嫁嫁不退反进,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剑光如练直刺而出:“要拿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道身影在广场上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剑气与灵力碰撞,震得周围弟子连连后退。李长久看得心头一紧,他知道陆嫁嫁虽已恢复实力,但瀚池真人毕竟浸淫紫庭境多年,硬拼恐怕讨不到好。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直扑陆嫁嫁后心——竟是灰衣老人!他显然早有准备,想趁乱偷袭。
“卑鄙!”李长久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灵力骤然爆发,尽管枷锁未完全解开,却也在瞬间祭出半柄白银之剑,掷向灰衣老人。
白银之剑带着破空之声,逼得灰衣老人不得不回手格挡。陆嫁嫁抓住这一瞬空隙,剑势陡变,一道璀璨剑光如银河倾泻,正中瀚池真人肩头!
“噗——”瀚池真人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他又惊又怒地看向李长久:“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一道清冷女声突然响起:“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命不知何时出现在广场边缘,她身后跟着几位剑阁弟子,为首的正是柳珺卓。
柳珺卓把玩着手中长剑,淡淡道:“谕剑天宗内讧,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瀚池真人,你与修蛇合体之事,圣人早已察觉,若再执迷不悟,休怪剑阁插手。”
瀚池真人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狠狠一甩袖:“今日之事,暂且记下!”说罢,带着灰衣老人和严峰狼狈离去。
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陆嫁嫁走到李长久面前,看着他手中尚未收回的灵力余波,眉头微蹙:“谁让你擅自出手的?”
李长久知道她又要教训自己,索性抢先一步道:“他偷袭你,我不能不管。再说,嫁嫁你刚才那剑真漂亮,比上次在剑冢时厉害多了。”
陆嫁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说得一怔,随即耳根微红,抬手作势要打,却终究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下次再这么冲动,看我不用戒尺抽你。”
李长久嘿嘿一笑,瞥见不远处宁小龄和司命交换了个促狭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戒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风波暂歇,天窟峰却并未恢复往日平静。陆嫁嫁回到峰中,将自己关在剑庐内三日未出,李长久知道她在梳理今日之事的脉络,也不敢去打扰,只每日将温好的灵茶放在庐外石桌上。
第三日傍晚,剑庐的门终于开了。陆嫁嫁走出来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波澜,只剩一片沉静:“长久,随我去见一个人。”
李长久跟上她的脚步,见她往峰底禁地走去,不由好奇:“嫁嫁,我们要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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