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由麻线和铁针构成的、如同蛛网般的“补丁”,出现在原本裂天痕的位置。麻线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铁针牢牢地钉在石壁上,将那道撕裂空间的裂痕死死缝住,再也没有一丝虚无之力泄露出来。
李长生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就结实多了,至少能撑到下次修墙。”
他随手将剩下的麻线和铁针揣回竹篓,转身朝着大厅另一侧的出口走去,仿佛刚才只是缝补了自家院墙上的一道破口。
玄诚子和幸存的人们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他们看着那道由普通针线构成的“补丁”,感受着周围彻底消失的虚无吸力,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玄诚子喃喃道:“针…线…缝补了…裂天痕…”他终于明白,这位看似平凡的老农,手中的每一件寻常物件,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他不是在对抗危机,更像是在…修补一件属于他的、历经岁月磨损的“旧物”。
一个幸存者走到石壁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道“补丁”,却在靠近麻线的瞬间,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又磅礴的力量,将他轻轻推开。他看着那些普通的麻线和铁针,突然明白了什么,对着李长生离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厅里,李长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韵律。众人跟在后面,心中的恐惧早已被敬畏取代。他们知道,只要跟着这位“老农”,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都能平安度过。
而那道由针线缝补的裂天痕,如同一个永恒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用最平凡方式修补了天地裂痕的身影。
剪刀裁断牵魂丝的脆响还卡在石缝里没散,前方甬道突然飘来一股腐臭的甜腥气,像是烂透的肉裹着蜜,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众人捂住口鼻往前挪了几步,眼前的景象让玄诚子刚顺过来的气又堵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间圆形墓室,墙壁上嵌着上百个半透明的肉囊,每个足有半人高,囊壁泛着湿滑的油光,里面隐约裹着蜷缩的人影。肉囊表面布满青黑色的血管,正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搏动,囊顶垂着细长的肉须,扎进墓室中央的血池里,不断吮吸着暗红色的浆液。
“是…是养尸囊!”扶着玄诚子的弟子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古籍记载,是用万尸精血凝练的邪器,能把活人泡成凶尸,囊壁坚逾精钢,里面的尸气沾之即腐!”
话音刚落,离得最近的一个肉囊“啵”地破开个小口,一股墨绿色的尸液溅在地上,竟“滋滋”烧出个坑。囊里的人影猛地睁开眼,眼白全是黑血,指甲变得乌黑尖利,顺着破口往外爬!它刚落地,身上的皮肤就开始溃烂,露出的肌肉泛着青黑,朝着众人嘶吼着扑来,速度快得不像尸体。
更可怕的是,其他肉囊也开始剧烈搏动,囊壁上的血管暴涨,显然里面的“东西”即将破囊而出。一个弟子祭出长剑劈向爬来的凶尸,剑锋砍在尸身的瞬间,竟被尸气腐蚀得冒起黑烟,剑刃崩出个豁口!而凶尸只是晃了晃,伤口处竟涌出墨绿色的粘液,瞬间愈合!
玄诚子急得额头冒汗,捏碎了三张驱邪符,符纸触到尸气却像火遇到了水,“噗”地熄灭了。眼看又有三个肉囊即将破裂,凶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众人被逼到墙角,连退的地方都没了——这养尸囊刀砍不破,符纸无效,难不成真要成了凶尸的养料?
就在这第一个凶尸的利爪即将抓到一个女弟子脸前的刹那——
“嚯,这猪尿泡似的玩意儿,咋还裹着东西?”
李长生的声音从墓室入口传来,带着点嫌脏的啧声。
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根…锈得发黑的铁锥子!锥子柄缠着磨亮的布条,尖端虽锈却透着股锋利劲儿,一看就是农家纳鞋底、锥木头用的老物件,锥尖上还沾着点干硬的木屑。
那扑向女弟子的凶尸闻声转头,黑血淋漓的眼盯着李长生,嘶吼着扑过去。李长生眉头一皱,像是嫌它挡路,抬手就把铁锥子戳了过去——不是戳凶尸,是对着那还在搏动的、刚破了个小口的养尸囊。
“噗嗤!”
一声闷响,像戳破了灌满水的猪膀胱。
那坚逾精钢的囊壁,在锈铁锥面前竟脆得像层纸!锥尖没入的瞬间,养尸囊猛地抽搐起来,囊壁上的血管迅速干瘪,里面墨绿色的尸液混着黑血“哗哗”往外淌,刚爬出来的凶尸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扑通”瘫在地上,瞬间化为一滩腥臭的脓水。
“果然得用锥子放放气。”李长生点点头,捏着铁锥子走向那些即将破裂的肉囊。
他走得不快,却像带着无形的屏障,扑来的凶尸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儿掀翻,化为脓水。李长生走到一个血管暴涨的养尸囊前,看了眼囊里蜷缩的人影,嘟囔道:“还没烂透,放出来晒晒兴许还有救。”
说着,铁锥子对准囊顶最薄的地方,手腕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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