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煞气还没散尽,青石板上却已经摆开了“战场”——不是刀光剑影,是刚从地窖里翻出来的腌菜坛子。萧烈正蹲在地上,用烧火棍拨弄着被剑气劈成两半的煞鸠首领尸体,尸体的黑血溅在旁边的腌菜坛上,坛口封着的黄泥“咔嚓”裂开条缝,一股酸香混着清气“噗”地喷出来,把黑血熏得冒白烟。
“这坛子腌的是秋黄瓜,刚腌了半月,酸气正足。”张伯蹲在旁边抽烟,看着酸气驱煞的模样嘿嘿笑,“当年在北境守关,就靠这腌黄瓜解煞毒,比啥丹药都管用。”他刚说完,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煞鸠尸体旁的草丛,“那是啥?”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草丛里躺着把尺许长的黑刃,刃身泛着暗紫色的光,不是凡铁,刃口还滴着黑血,显然是煞鸠首领藏在翅膀下的凶器。更奇的是,刃身上刻着扭曲的纹路,与归墟裂隙的煞气纹路同源,正随着煞气流动微微蠕动,像条活的小蛇。
“是‘蚀灵刃’!”云烬走过来,眼神一凝,“黑煞宗用归墟煞铁炼的邪刃,刃身喂了万毒,沾着就蚀灵脉,比煞鸠的尖喙厉害十倍。刚才李伯的剑气只劈了煞鸠,没注意这把刃掉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邪刃突然“嗡”地一声震颤,刃身纹路亮起,竟自己从草丛里弹起,化作道黑光直扑最近的琴九!琴九反应极快,指尖棉线瞬间绷直,弦音尖锐如刀,想缠住邪刃,可棉线刚触到刃身就“嗤”地冒黑烟,被煞气蚀出个缺口。
“小心!”萧烈眼疾手快,一烧火棍扫过去,火星撞在邪刃上,发出“锵”的脆响,邪刃被打偏,却没受损伤,反而调转方向,刃口对着石凡怀里的咸菜缸——它竟能感知灵脉气,想毁掉酸气源头!
石凡猛地侧身,用后背的岩甲硬抗,邪刃劈在岩甲上“当”地一声,岩甲被劈出道白痕,石凡闷哼一声,感觉股阴寒煞气顺着岩甲裂缝往里钻,丹田气海突然一滞。“好硬的刃!”他咬着牙跺脚,大地震动,邪刃被震得弹起,暂时逼退了半尺。
“用腌黄瓜!”云烬突然喊道,指着裂开缝的腌菜坛,“酸气能克煞毒,这刃喂了归墟煞气,最怕烟火酸香!”
萧烈立刻反应过来,抱起腌菜坛就往邪刃扔去——坛子在空中划过弧线,坛口的酸气“滋滋”喷向邪刃,邪刃的黑光瞬间黯淡,像是被泼了沸水的蛇,扭动着想要躲闪。“嘭”的一声,坛子在邪刃旁炸开,酸水混着翠绿的腌黄瓜四溅,其中半截黄瓜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邪刃的刃口上。
“咔嚓!”
谁都没料到,脆生生的腌黄瓜撞上邪刃,竟发出玉石碎裂般的脆响。邪刃上的暗紫色纹路突然像被酸水浇过的蛛网般崩裂,刃口“啪”地断了半寸,断口处冒出白烟,煞气瞬间溃散大半,掉在地上“叮叮当当”乱响,再无之前的凶戾。
“这……这就断了?”萧烈看得目瞪口呆,手里还攥着半截没扔出去的腌黄瓜,酸香从指缝里冒出来,“早知道腌黄瓜这么厉害,我刚才直接扔黄瓜得了!”
琴九走近捡起断刃,指尖棉线轻轻碰了碰断口,弦音清亮:“刃身的煞气被酸气蚀空了,邪纹里的归墟印记碎了。”她能“听”到断刃里残留的微弱悲鸣,是被煞气污染的铁精魂,此刻正被酸气净化,“黄瓜的酸气里有烟火气,是归墟煞气的克星。”
石凡蹲下身,手掌按在掉刃的地方,地脉气顺着土缝蔓延,将残留的煞气彻底锁住:“邪刃是从竹林深处的石洞里带出来的,洞里肯定还有更多。刚才煞气源头就在那边,比煞鸠的煞气浓十倍。”
云烬捡起半截断刃,刃口的邪纹虽然崩裂,但隐约能看出与契约金纹相似的轮廓,只是更扭曲狰狞。“黑煞宗没那么简单。”他沉声道,“煞鸠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这些邪刃,想趁我们清剿煞鸠时,用邪刃在村里布‘蚀灵阵’,等邪刃嵌进地脉,整个青石村的灵韵都会被吸干。”
“那咱们去拆了石洞!”萧烈把腌黄瓜揣进怀里,烧火棍往地上一顿,火星溅在断刃上,断刃竟“滋滋”冒起金烟,是被火劲与酸气共同净化的迹象,“有腌黄瓜在手,啥邪刃都给它啃断!”
李伯这时拄着拐杖从竹林外走来,拐杖上还沾着煞气黑灰,他看着断刃冷笑:“黑煞宗的小崽子学聪明了,知道用‘子母刃’,这把是子刃,母刃藏在石洞深处,控制着所有子刃的煞气。刚才我剑气扫过,只劈了子刃,没摸到母刃的底。”
“那母刃厉害不?”石凡抱着咸菜缸,瓮声瓮气地问,缸里的酸水随着他的话音晃出浪花,酸气让旁边的断刃又缩了缩。
“母刃嵌在归墟煞气凝聚的‘蚀灵晶’里,普通法子碰不得。”李伯用拐杖指着竹林深处,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浓,隐约能看到块泛着紫光的岩石,“但它怕两样东西——一是地脉的‘刚气’,二是烟火的‘酸香’,正好你们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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