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界印归位的第三日,青石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村口就传来清脆的铃铛声。萧烈正在老槐树下练棍,听到声响立刻警觉起来,烧火棍“噌”地指向村口:“又是来捣乱的?”
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站在村口,腰间挂着只银铃,手里捧着个竹篮,篮子里铺着丝绸,放着颗拳头大的灵谷,谷粒上泛着淡淡的紫光,与之前黑袍人的邪术气息截然不同。“我是灵谷信使,不是来捣乱的。”少年声音清脆,对着老槐树的方向微微鞠躬,“奉谷主之命,送‘赔礼’给青石村。”
云烬从屋里走出,目光落在竹篮里的灵谷上:“灵谷的赔礼?你们前日派黑袍人投毒,今日又送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少年赶紧解释:“前日那人是灵谷的叛徒,擅用邪术,已被谷主废去修为。这颗‘静心谷’能净化田里的残留霉气,还能让星海稻增产,是谷主的一点心意。”
琴九的棉弦悄悄缠上竹篮,弦音传来平和的震颤:“谷粒里没有邪术气息,只有纯净的灵脉光。”她盲眼轻抬,“但谷主的意念藏在谷粒里,他想请您去灵谷一叙。”
石凡抱着咸菜缸凑过来,守界种的树苗对着静心谷轻轻摇晃,叶片上的绿光与谷粒的紫光交融,竟生出淡淡的金雾。“师父,这谷粒好像是好东西!”他惊喜地喊,“缸里的稻子说它能当肥料,比暖石的火气还温和!”
萧烈却握紧烧火棍:“谁知道是不是新的阴谋?前脚跟我们打架,后脚就送礼,哪有这么好的事!”少年连忙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灵谷的谷穗图腾:“这是谷主的‘待客令’,凭此令在灵谷通行无阻,若有恶意,任凭处置。”
云烬接过玉佩,指尖在上面轻轻一触,玉佩发出温润的光,与守界印的灵脉产生共鸣。“灵谷主找我何事?”他盯着少年,“总不会单纯为了赔礼吧。”少年低头道:“谷主说...灵脉之源的万灵母树正在枯萎,只有集齐守界信物的人能救它,您是唯一的人选。”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萧烈急道:“母树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离开时还开花呢!”琴九的棉弦突然绷紧,弦音传来不安的震颤:“弦音说母树的灵脉在流失,和灵谷的‘断灵阵’有关!”
云烬沉吟片刻,将静心谷递给石凡:“先把谷粒埋进田里,看看效果。”他看向少年,“三日后我去灵谷,但得带着徒弟们一起。”少年连忙点头:“谷主说了,您的徒弟们都是守界人后裔,本就该去灵谷认祖归宗。”
三日后,田里的星海稻果然长得愈发旺盛,静心谷埋过的地方,稻穗沉甸甸的,比别处多结了三成谷粒。张伯捧着新收的星髓米,笑得合不拢嘴:“看来这灵谷信使没说瞎话,这谷粒真能增产!”
玄甲号再次升空时,少年站在村口挥手送行,竹篮里的丝绸飘落在地,上面绣着的灵谷图腾,竟与老槐树的年轮纹路完全重合。萧烈趴在舷窗上,看着越来越小的青石村,突然有些舍不得:“咱们还能回来吃张伯的腌菜不?”
云烬望着灵谷的方向,守界印在老槐树下泛着光,与玄甲号的腌菜坛遥相呼应。“当然能,”他笑着说,“等救了母树,咱们就回来收稻子,到时候让张伯多腌几坛酸豆角。”
琴九的镇魂笛轻轻奏响,笛声里带着青石村的炊烟气,与灵谷的风交织在一起。石凡的咸菜缸里,守界种的树苗已经长到半人高,枝头结出小小的花苞,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旅程祝福。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就迎面而上。 云烬望着前方的星空,心里清楚,这趟灵谷之行,绝不会比星海里的冒险轻松,但只要身边的人都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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