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再走一段,到前面的避风处再歇。”他知道,停下来就可能再也起不来,必须趁着天亮多走些路。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停下休息。林溪赶紧拿出水囊,给陈鑫和马风宇喂水,又让大家分着吃了点玉米饼——这是从农场带出来的最后一点干粮,省着吃,也只够维持两天。
“水不多了,”王天凯看着水囊里剩下的小半袋水,忧心忡忡,“得找水源,不然我们撑不了多久。”
时敬发点点头,看向四周:“这附近应该有山泉,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他将陈鑫交给林溪,抓起步枪,独自一人钻进了密林。
杨振平靠在岩石上,看着远处的山林,眉头紧锁:“时哥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山里说不定有野兽,或者……”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丧尸。
“他心里有数。”林溪轻声道,她正用手帕给陈鑫擦脸,动作轻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刘药师坐在离大家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林溪走过去,发现他画的是农场的轮廓,仓库、栅栏、温室大棚……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你也想家了?”林溪在他身边坐下。
刘药师愣了愣,赶紧用脚擦掉地上的画,脸涨得通红:“我……我只是在想,蛋白酶的提纯步骤……”
“刘药师,”林溪看着他,眼神很平静,“陈哥不会怪你的,我们也不会。你尽力了,这就够了。”
刘药师的眼圈突然红了,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如果我没加量……如果我再小心点……”
“没有如果。”林溪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把你的研究继续下去,这才是对陈哥、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刘药师抬起头,看着林溪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手里的保温箱。
时敬发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只野兔,脸上带着点笑意:“运气不错,不仅找到水了,还套着两只兔子。”他指了指身后的密林,“山泉就在那边,很干净,可以喝。”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跟着时敬发来到山泉边。泉水从岩石缝里渗出,汇成一小潭,清澈见底,映着天空的流云。大家赶紧用水囊装满水,又贪婪地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不少疲惫。
时敬发熟练地处理好野兔,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很快,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大家肚子咕咕直叫。马风宇的精神好了些,靠在树上,看着烤肉,嘴角露出丝久违的笑容。
“慢点吃,别噎着。”时敬发给每个人分了块烤肉,最后才拿起剩下的,坐在陈鑫身边,一点点撕下来,试着往他嘴里喂。没想到,陈鑫的喉咙动了动,竟然咽了下去。
“他动了!”时敬发惊喜地喊道。
林溪赶紧跑过来,摸了摸陈鑫的脸颊,又试了试他的脉搏:“他在好转!意识可能快恢复了!”
这个发现像道阳光,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大家吃着烤肉,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下午的路相对好走些,沿着山泉形成的小溪蜿蜒前行,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能听到林子里传来鸟叫,竟有了几分安宁的错觉。
“前面好像有座房子!”王天凯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密林深处隐约露出一角屋顶,像是座废弃的猎人小屋。时敬发示意大家停下,自己猫着腰摸过去,几分钟后回来,脸上带着笑意:“没人,是空的,里面还有点干草和柴火,可以歇歇脚。”
小屋很小,只有一间,屋顶有些漏,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墙角堆着些破旧的兽皮和猎具,地上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时敬发将陈鑫放在铺着干草的地上,“王天凯,你去捡点柴火,烧点热水;杨振平,你和马风宇警戒,注意周围动静;林溪,你照顾陈哥;刘药师……”他看向刘药师,“你也歇会儿,养足精神。”
夜幕降临时,小屋的火塘里燃起了篝火,驱散了山里的寒气。时敬发用剩下的兔肉煮了锅汤,虽然没盐,但大家还是喝得津津有味。马风宇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稳;杨振平守在门口,手里握着步枪,眼神警惕;刘药师坐在火塘边,借着光翻看他的研究笔记,时不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林溪坐在陈鑫身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像在哄孩子睡觉。时敬发走过来,递给她一块烤好的兔腿:“吃点东西,别累垮了。”
“时哥,”林溪接过兔腿,轻声问,“我们……还能找到像农场那样的地方吗?”
时敬发望着窗外漆黑的山林,沉默了片刻:“会的。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陈哥能醒过来,就一定能找到。”他顿了顿,声音很沉,“就算找不到,我们也能亲手建一个,像青牧农场那样,有粮、有住的地方、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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