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晨雾还没散尽,训练场的草叶上凝着霜珠,却已被此起彼伏的喝喊声震得簌簌掉落。最后一轮刺杀训练刚结束,新兵们拄着木枪大口喘气,迷彩服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裤腿上还沾着模拟丧尸的“血污”——那是用红泥和墨汁调的颜料,却足够让他们在刺出每一刀时,想起真正丧尸的腥臭。
“都站直了!”赵刚的吼声穿过雾气,他手里的桦木杆在地上敲出闷响,“知道为啥让你们对着假丧尸练三天刺杀?因为H市的大尸潮早被陈哥清干净了,剩下的都是零散的‘漏网之鱼’。但别以为零散的好对付——它们藏在楼道里、柜子后,冷不丁扑出来,比成群的更要命!”
队列里有人小声嘀咕:“那为啥还要去?”
“问得好!”时敬发的声音从队列尾传来,他背着个旧帆布包,正挨个检查新兵的绑腿,“第一,H市还有没搜没来得及搜的地方,罐头、药品、工具,都是营地急需的;第二,你们练了七天,刀枪耍得再溜,没见过真血,到了生死关头还是会腿软。这次去,就是让你们亲手宰几只零散丧尸,把胆子练硬了。”
刘洋拎着个铁皮桶走过来,里面装着磨得锃亮的军用匕首,分发时特意在每个新兵耳边叮嘱:“省着用子弹,这些零散货,一把匕首足够。记住陈哥的话——丧尸的天灵盖硬,但耳后软,一刀下去比开枪省事。”
新兵们攥着匕首,手心的汗把刀柄都浸得发潮。他们中大半是第一次要面对真丧尸,有人喉结滚动,有人悄悄攥紧了同伴的胳膊,但没人后退——七天魔鬼训练里,“怂包”两个字比丧尸的尖牙更让人抬不起头。
出发前的卡车检修处,王天凯正蹲在车头下拧螺丝,他满手油污,嗓门却亮:“时哥,刘洋,这三辆都是加固过的,轮胎换了防爆的,车厢挡板加了钢板。陈哥说H市有些路段被堵了,你们要是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千万别硬闯,绕着走!”
“知道了,王老哥。”时敬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正在清点物资的林溪,“药品和干粮都齐了?”
林溪把最后一捆绷带塞进背包,点头道:“每队十箱压缩饼干,五箱罐头,急救包三十个,里面有刘药师新配的止血粉。对了,这是他画的草药图,说H市郊区可能有这些,能当消炎药,让你们顺手采点。”
刘药师拄着拐杖过来,浑浊的眼睛在新兵脸上扫过:“记住,被丧尸抓破皮就得立刻截肢,哪怕只是个小口子。别学陈哥当年硬扛,那是他命大,特效药没研究好之前,你们没那本事。”
陈鑫站在东门的了望塔下,看着二百名搜索队员列队。时敬发的一队多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兵,眼神沉稳;刘洋的一队大半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里燃着劲。他走上前,没说豪言壮语,只是指着H市的方向:“去年冬天,我和李虎在那边的百货大楼守了三天,躲过七波零散丧尸。那楼里的地下仓库没被搜过,你们去看看。还有,老纺织厂的仓库,当年我们清尸潮时放过火,但边角可能还有没烧干净的布料——林溪说营地缺做绷带的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新兵脸上:“别怕。零散丧尸慢,笨,你们七八个打一个,只要不慌,稳赢。时哥带你们搜物资,刘洋带你们练手,各司其职,晚上在纺织厂汇合,谁也别掉队。”
“是!”三百人齐声应道,声音里的紧张少了些,多了点底气。
卡车驶出营地时,朝阳刚爬上东边的山头。时敬发坐在头车的副驾,手里摊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是陈鑫标的“安全路线”——避开当年尸潮聚集的主干道,走小巷和厂区外围。“小李,过了前面的石桥,把车速降下来。”他敲了敲驾驶室的铁皮,“那片老居民区没被清干净,保准有零散的藏在屋里。”
司机小李刚满二十,是个在训练中总躲在队尾的新兵,此刻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时哥,真……真有丧尸啊?”
“废话。”时敬发从背包里摸出个苹果——是林溪塞的,“你以为训练时的假人是摆设?等会儿见了真的,记着我教的:先看它的腿,瘸腿的慢,能绕后;再看牙,掉了半嘴的咬不深,别怕。”
话音刚落,路边一栋破楼的窗户“哐当”一声碎了,一只穿着睡衣的丧尸跌了出来,它的左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当年被尸潮踩断的。“来了!”时敬发推开车门,“小张、小王,跟我下去!小李,看好车!”
三个新兵攥着匕首跟在后面,小张的脸都白了,却还是梗着脖子往前冲。丧尸拖着瘸腿扑过来,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绕它左边!”时敬发喊着,自己先往右侧跨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小张和小王反应过来,一左一右绕到丧尸身后,学着训练时的样子,攥紧匕首刺向它的耳后。
“噗嗤”一声,匕首没入半寸。丧尸猛地回头,张开嘴就要咬小王的胳膊,时敬发抬脚踹在它的膝盖后弯,丧尸“扑通”跪倒,小张趁机把匕首再送进半寸,狠狠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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