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尘歌壶淡金色的结界穹顶,将璃月梯田染上一层流动的蜜色。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唤醒的湿润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灰烬味道——那是“精准堆肥法”正在悄悄改变这片土地的肌理。
理萌站在新搭建的竹木观景台上,粗糙的栏杆硌着他的掌心。下方,尘歌壶从未有过的奇景正在上演。
“齿轮组,第三序列,启动!”枫丹工程师雷诺阿的嗓门盖过了晨风。几个枫丹学徒奋力转动巨大的黄铜手轮,粗壮的传动链条哗啦啦作响,带动高处水塔旁的齿轮箱。几乎同时,一位须弥学者双手结印,口中吟诵着古老的草元素咒文,翠绿的光点在他指尖汇聚,如同萤火虫般飞向梯田上方纵横交错的透明玻璃管道网络。
“嗡——!”
低沉的共鸣声中,淡绿色的元素液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骤然在管道里奔涌起来!它们顺着璃月工匠精心刻下符箓的琉璃渠壁流淌、渗透,不再是粗暴的灌溉,而是带着元素韵律的浸润。淡绿的液体渗入曾经板结发硬的土壤,肉眼可见地,那片土地如同饱饮甘泉的旅人,迅速变得松软、深褐,甚至微微膨胀,呈现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海绵”质感。几个围观的老农忍不住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揉捏,布满沟壑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神了!真跟那册子上画的一模一样!”老农李伯嗓门洪亮,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本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尘歌壶高效农业手册》,翻到“精准堆肥与土壤改良”那一章,粗糙的手指戳着上面的图解。
更远处,静怡正被一群农妇围着。她略显腼腆,脸颊微红,但眼神专注。她展开一张精心绘制的“病虫害预警图谱”长卷,上面用细腻的笔触勾勒着各种害虫的形态、病害的早期叶片特征。“朱砂,对,用这个描。”她轻声指点着。农妇们立刻忙碌起来,用蘸着鲜红朱砂的笔,将图谱上关键的警示标志,仔细描绘在一块块削好的薄竹片上。很快,这些插在田埂上的朱砂竹牌,便如同忠诚的哨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构成了一片独特的、充满希望的防御阵线。
然而,最震撼人心的,还是中央那片被众人目光聚焦的试验田。
“纳优11”杂交水稻。
金黄的稻穗沉重得不可思议,沉甸甸地弯下腰,几乎要垂到地面,形成一片片耀眼的“金钩”。阳光穿透薄雾,在密集的谷粒上跳跃,流淌成一片金色的瀑布。这景象本身就足以让人屏息。更奇特的是,有经验的老农小心地拨开稻丛根部——只见粗壮的稻秆基部,缠绕着一层细密如须的白色气生根!它们暴露在空气中,顽强地伸展,像一层为生命护航的绒毯。这奇景,让几个曾见过理萌绘制的、来自异世的杂交水稻专家画像的须弥学者,忍不住低声惊呼:“看那根!像不像那位‘神农’画里的‘海水稻’?”
理萌的目光扫过这由知识、汗水与元素力共同铸就的奇观,最终落回手中那本还带着印刷机余温的手册。封面上,“知识是绝望中最硬的锚”一行字,被特意加粗。这不是口号,是过去无数个日夜挣扎求存的结晶。他握紧了书脊,指节微微发白。
夕阳熔金,将整片梯田镀上了一层流动的、近乎神圣的金箔。空气里谷物成熟的甜香浓郁得化不开,混合着人群聚集的热气与期待。
测产的时刻到了。
中央试验田被划出一块标准的方地。十几名精壮的汉子手持镰刀,随着千岩军小队长一声令下,雪亮的刀刃整齐划一地切入金色的稻浪。刷刷的割稻声,如同最动听的丰收序曲。稻穗被迅速捆扎,一捆捆沉甸甸的收获被抬到田头空地上。
老农李伯当仁不让地坐在一张小马扎上,面前放着他那副油光水滑的老算盘。他神情肃穆,布满老茧的手指如同最灵巧的舞者,在乌黑的算珠上翻飞。噼里啪啦的算珠碰撞声,清脆、密集、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竟奇异地压过了围观人群越来越响的嗡嗡议论。
“多少了?李伯?”“看这分量,了不得啊!”“比上次‘云来粳’多出快两倍了吧?”
人群伸长脖子,目光都焦灼地落在那不断跳动的算珠和理萌、静怡、甘雨等人脸上。小陈更是紧张地捏着块记录木板,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李伯的手指猛地一顿,最后几颗算珠被他用力拨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上先是极致的静默,随即,那静默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迅速被一种近乎爆炸的狂喜涨破。他嘴唇哆嗦着,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小马扎都带倒了。
“算……算出来了!”他声音洪亮,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猛地指向小陈手中的木板,“写!快写!”
小陈如梦初醒,抓起炭笔,用尽全身力气在木板上写下几个巨大的数字。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将木板高高举起,用尽肺腑里的力气嘶吼出来:
“‘纳优11’试验田——最高亩产!两千五百零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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