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寒自然不会放过他,他冷静安排:“继续派人盯着他,要机灵的。再派几个人去摸排一下唐亮这半个月的行动轨迹。”
“半个月?这怕是不太可能,半个月跨服太大了,三天倒还有可能。”
“就半个月,先从他常去的地方查,再扩散地点。比如红袖楼,那里的照雪是他的姘头,多给点钱打听打听,不行也可以上点手段,别留痕迹,别让唐亮发现。”
亲信领命立刻去办,人都走后,殷疏寒这才跌坐在椅子上,他捂住自己的脸,剧烈的心跳难以平复。
他就知道老天待他不薄!他一定要找到万喜雀!
另一边,万喜雀这是醒来第二天,神情很是恍惚,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远离锦沪,处在浙北地带。
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葬身火海,谁知道她居然还有命活下来。
再醒来她已经待在一间寻常瓦房中,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桌、两椅、一张大衣柜和一张床。
床褥薄得能感受到床板的湿寒,但她身上的被子应是新打的棉被,厚实且压身,温暖又有安全感。
窗户微弱的光透进来,桌边俯案疾书的男人身影清瘦,典型的老派儒生模样。
这人自称陆文砚,是个普普通通的代书先生,替平常百姓写信为生,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
据陆文砚所说,万喜雀是他半月前傍晚时分在自家门口发现的,他也不知道是谁将人放在他家门口,但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将自己存的大半积蓄都帮她治病了。
“我会还你的钱。”万喜雀虚弱地说道。
陆文砚吹了吹煎好的药,不那么烫了才喂给万喜雀。
他表情温柔,一双柳叶眸目光柔和:“救人不能图回报,你能康复便是对我的报答。”
他身上的药味中掺杂一丝高档的香味,万喜雀鼻子灵敏捕捉到这一丝香气,让这难以下咽的中药都没那么苦涩。
“真棒。”陆文砚见她乖巧喝完药,奖励似的给她塞了一颗糖。
这糖没那么纯净,有些杂质,但还是甜丝丝的。
她知道陆文砚已经没有多少积蓄,她再次提出将她的首饰拿去当掉,虽然不值钱,但也能支撑一些时日。
“我说了我不图你的回报,你养好伤找回自己的家人,我就很开心了,这算是为我积阴德了。”
万喜雀还想说些什么,一阵敲门声响起。
“应该又有客人找我帮忙了,你睡会儿,我去忙一下。”
万喜雀点点头,她看着那陈旧的木门打开又合拢。
吃了药精神总归是有些不济,她也觉得自己疲惫,昏昏沉沉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进入梦乡前,她好像听到了外面人在说“威胁”“卖了她”之类的话,还想细听,然而大脑已经先行陷入沉睡。
“你小点声!”陆文砚低声警告,小心看了眼屋子里有无响动。
来人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是给她加了安眠的药吗,她既然吃了药,一时半会就醒不过来,你怕什么,怕她听见你在算计她啊。”
“够了!”陆文砚有些恼羞成怒,但在眼前人面前,他也不能造次,“父亲,你何必针对一个弱女子,她不该卷入你和殷疏寒的争斗里。”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别是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是的,陆文砚本名应该叫唐文砚,是唐亮的独子,但唐亮是入赘但陆家的,所以儿子跟母亲姓。
他们父子二人合伙演戏给万喜雀看,但唐文砚并不认同他父亲的做法。
“今日你没看见殷疏寒那小子的脸色,气急得很又只能被我拿捏。到底是毛头小子,遇上情爱脑子就愚钝盲目,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督军!”
唐亮坐在院中得意描述自己在督军府的一切,当然,他挨揍的片段被他省略了。
“记住,如果三天后殷疏寒没退位让贤,你就把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卖到静华里的碧月楼,多少也不能白让我们救她一场。”
陆文砚捏紧拳头没有答应,唐亮皱眉瞅他:“你不会心软了吧?她要是回殷家,咱们都活不了!你手下留情只能换来她的赶尽杀绝,你难道想让我死吗!没关系,到时候你不去我去。”
“我去,我去送她。”陆文砚松开攥紧的拳还是松开了,他认命般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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