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兰反应了一会儿,感受着谢安玄戏谑的目光,愣愣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师姐想的,她都答应。
玄篁却瞬间撑起身子站起来,她马上就联想到了谢安恒。她皱着眉,语气有些冲:“师姐不会是想要这呆子教那个小泥鳅吧?”
这没什么不可承认的,反正她们明天也会相识,于是谢安玄点了点头。
“小泥鳅跟老泥鳅一路货色,教他作甚?”
玄篁对于谢安恒这个由谢长佳带出来的人没什么好感,只觉得都是一丘之貉。
况且,谢安恒的名声在周围人的口中,也的确算不上好。
纨绔子一个,也就谢长佳会觉得她是可塑之才了。
“她很有意思。”谢安玄答非所问。
玄篁便追问她怎么个有意思法。
谢安玄轻轻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师姐莫要学师傅,长了嘴却不说话!”
谢安玄揉了一把玄篁的头发,无奈地想着:这是在说她爱打哑谜呢。
#
次日。
谢安恒吃完早饭溜达着溜达着就又到了谢安玄的院子。
站在花坛前,谢安恒停住了脚。
心里有些懊恼,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猛烈的鞭子破空声在身后响起。
谢安恒眼神一厉,侧身避开飞来的长鞭,迅速抓了把花坛里的干泥便朝鞭子所来方向撒去,又借机退后几步,逃离长鞭攻击范围。
隔着花坛里植物稀疏的枝条,谢安恒看清楚了执鞭之人——一个穿着松松垮垮道袍的少年。因为她撒的那一把泥土,此时正闭着眼听她的方位。
没等道袍少年再次出手,长姐的声音先一步传出。
“玄兰,停手。”
此话一落,玄兰便乖乖转过身,手中细鞭灵活地在腰间缠绕几圈,束成了一条独特的腰封。
谢安恒目光越过玄兰腰上的长鞭,去看谢安玄。
长姐这次没穿她那身道袍了,而是白色素衣外披一件竹青长衫,依旧单薄且懒散的一身装扮。
她旁边还站了个道袍少年,谢安恒发现两个道袍少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双生子。
“玄篁。”
谢安玄的声音不辨情绪,却令玄篁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别开脸,不去看师姐骤然冰冷的脸。
她叮嘱过玄兰不能伤谢安恒的,只是测试一下她的反应能力而已!
师姐为什么为了一个外人翻脸!
“长姐。”
谢安恒从两人的行为里琢磨出一些东西,思索了几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爪,因这具身体细皮嫩肉,她硬生生疼得挤出了一滴泪。
“长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两位道长缘何要欺凌我?”
“若是……我刚才没有避开……”
玄篁一听这嗲里嗲气的声音就一肚子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安恒。
玄兰反应虽慢,却也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于是她张口解释:“那一鞭我收了力的,师姐,我不会把她如何的。”
玄兰眼巴巴地望着谢安玄,声音也含着委屈意。
听到这话,谢安恒顿生危机感,老实人突然发功不太好对付啊。
“长姐……我知道我不该说,但如果道长那一鞭打在了我身上,也还是会疼的……”
“不会的,如果要打到你了,我会改变方向的!师姐,你信我!”
“但是,长姐……”
“师姐!”
“长姐……”
……
怎么突然就争起来了,谢安玄有些无奈,感觉自己像进入了盘丝洞一样。
“好了。”
谢安玄话落,争执的两人便立刻停了下来,齐齐看向谢安玄,眼睛亮亮的,像等着投喂的小狗崽。
“此事是我管教不严,险些让妹妹受伤,我向你道歉。”谢安玄朝谢安恒拱手行礼。
谢安恒匆忙回了个礼。
“玄篁,玄兰,待客之道是如何的,师傅没教过?”
这话便带了几分面对小辈的威严,玄篁玄兰有点怕,也乖乖向谢安恒行礼致歉。
谢安恒抑不住制嘴角的笑意,摆手道:“长姐言重了。”
是半点不提玄篁玄兰,还非常愉悦地受了礼。
谢安玄心道:果然是个不吃亏的主。
挺好。
“不过观你方才躲避,反应不错,但脚步虚浮,介意学武吗,少年?”
“嗯?”
谢安恒有点懵,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但心知这不是坏事,便坦然接受了。
于是,就有了刚来就被赶到墙角去扎马步的谢安恒。
玄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玄兰则站在烈日里监督谢安恒。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玄篁玄兰这时候倒有些佩服谢安恒了,这么久,没有叫累过一次。
很坚韧执着的性子,人如其名,很有恒心。
看着谢安恒贴着墙颤着腿坐下,玄篁觉得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她取下腰间水壶,朝谢安恒高声道:“接着!”
话毕,她便将水壶掷了出去,准度很准,谢安恒伸手就接住了,只不过冲击力有点大,谢安恒甩了甩发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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