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此人,我望其颧骨突出,乃一贪欲心极强之人,可不时敲打一下,使其坚定立场,日后可为我所用。”范增只见过英布一面,就看出了他的缺点。
项梁拊掌问道:“范先生还会相面望气之术?”
“老朽曾和楚南公为友,在他那学过些皮毛,皮毛而已。不过今日在项梁公帐下,见一人面带天子之气,项梁公不得不防啊!”范增谦虚了几句,随后又说出了他的担忧。
“天子气?不知是何人?”项梁刚要问,却见范增接着说道:“此人就是沛公刘邦,我听闻其本为一小小泗水亭长,然喜广交豪杰,虽为一闾左之人,却想效仿信陵君豢养门客。刘邦命人到处传言其为‘赤帝之子’,斩白蛇起义,带着一帮徭役和平民居然攻下了沛县,此人有些本事,如今正想韬光养晦,项梁公宜早杀之。”
项梁麾下诸将都没正眼关注刘邦的时候,范增就一眼看出他会是未来项家军强有力的对手,不由得佩服范增的先见之明。
“范先生,刘邦穷困时来投我,我贸然杀之,恐寒了其他将领的心。刘邦暂无背我之举,且用他去攻击秦军,若其日后有反叛之心,再杀之不迟!”项梁说出自己的看法,目前他们最大的敌人还是秦军,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范增却还是面露担忧之色:“只恐养虎为患!”
“任他是什么虎,在我这也只能乖乖做只猫!世上无不可用之人,只有不会用人之人。”项梁这具身体如今是现代人的灵魂,他自信自己能压制住刘邦的发展。
范增听项梁如此说,拜服道:“项梁公真乃明主也!不过为防止刘邦坐大,还是要把他的队伍打散,不能让他们再拉帮结派。”
项梁当然知道刘邦的丰沛集团是个小团体,如今他们表面上都听项梁的号令,实则只听刘邦的命令。
项梁让范增附耳过来,对他说道:“嗯,范先生。我已派人到刘邦的队伍中监视他,暗中策反刘邦麾下不忠于他的将领!”
项梁范增二人密谈得正欢,却听到帐外一声咳嗽声响起:“咳咳咳,张良有要事求见项梁公,项梁公可方便让良入帐一叙?”
“不知子房有何要事?快请进帐。”项梁生怕刚才说与范增的秘密被张良听到,让张良出来说话。
张良进来朝项梁范增二人各拜了拜:“今我已派人探得韩国公子成下落,项梁公今立楚王,何不再立一韩王为盟友,也好牵制章邯大军后方!”
范增见张良想要立韩王,心不在楚营,想为项梁留下张良这么一个大才,于是劝说张良:“子房,汝师从黄石公,满腹良策韬略,何不与我一起共辅项梁公成就霸业?昔日韩国本为六国中最弱之小国,今汝已遇项梁公这等明主,却又欲去寻那韩王,岂不是明珠暗投?”
“范前辈,张良智谋不及前辈,有范前辈辅佐项梁公胜张良十倍!且韩国虽小,韩人骨气未消,张良祖上侍奉五代韩王,今‘复韩’乃良之夙愿,还请项梁公成全!”张良一番真诚谦逊的言辞,说得项梁范增二人都有些心软。
此时却见帐外又走进来一人,乃是项伯。
项伯看了一眼项梁身旁的范增,而后转过头来对项梁说道:“二哥,如今我大军粮草不济,若想与秦军长久作战,必须开辟敌后战场。子房兄乃是韩相之后,若其带韩成回韩地,定可号召韩地军民,使章邯后方失火。且看在张良与我有过命的交情的份上,二哥你就给小弟我一个还人情的机会吧!”
项梁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项伯你这人情还得也太多了,日后可不能再还了,再还人情就不礼貌了。
“好吧,张良,我今任你为韩国司徒,派人助你找到韩成,立为韩王,而后率一千人马向西攻打韩国旧地!”项梁挥挥手示意张良赶紧去,心里却是对张良的离开十分不舍。
就在张良离开的十天后,桓楚也终于找到在盱眙县村头放羊的熊心,熊心此时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瘦高个子中年男人。
“末将桓楚,幸不辱命,今寻得怀王之孙熊心,特回来向项梁公复命!”桓楚一进中军大帐便单膝跪地向项梁禀报。
项梁朝他点点头,示意桓楚先下去休息,随后快步走下台将熊心迎上主座。
待熊心手足无措地坐在台上的主座后,项梁跪地朝他拜道:“臣楚国大将军项燕次子项梁,叩见我王圣安!”
熊心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自己从一个放羊娃摇身一变,成了楚国的王。熊心只感觉这主座上似乎是有针毡一样,让自己坐立不安,不过好在来之前已经有人教他怎么说了。
熊心看了一眼台下的瘦高个男人,抬手示意项梁不必见礼:“项爱卿快快请起,卿祖上世代为楚将,乃我楚国忠臣,寡人今幸得重继国祚,仰赖卿与众将士拥立。望今后项爱卿能率我楚国儿郎为我大楚推翻暴秦,以血我楚国灭国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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