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过来看，杀人视频！”
顾凝正在角落中看书，听到张怡然的话后，马上起身走到她的身侧。
‘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家孩子，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画面中，一个身着西装、带着眼睛的男人，被人成‘大’字紧紧捆绑着，他微微浮肿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住的流下，惊恐的盯着画面的右下角是一台已经发动的电锯。
由于害怕，不住的颤抖挣扎，口中亦是不住的求饶着。
“折磨死他也是活该，我最恨犯！尤其这种的老师！”
“有人把这男的都给了，就是咱东海二中的老师。听说啊，二中的校长是他爹。生出这么一个畜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有个匿名留言说，这畜生和他爹在学校经常女教师。”
“我这也看到一个，这畜生曾经把一个女学生的肚子搞大了，女学生的班主任知道后，把这畜生鼻梁都给打断了。最后，这畜生啥事没有，而那个男教师却被分配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学任教。啧啧，这世道～”
……
顾凝听了他们三三两两的念着网友的爆料，周身阴戾沉沉，此时视频还在播放着。
女人电锯每每下来前，都会问郑红星一个问题，郑红星为了活命，都会一五一十的。
弹幕说，这场死亡审判，看的真过瘾。
‘是不是也欺负女学生和女教师！’
郑红星疼的牙齿打颤，还没回答，张怡然的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咦～怎么看不了了？’
‘估计是被网警查到了IP地址，强制关闭了呗，这么血腥劲爆的视频，哪能允许播放。’
几人嘀嘀咕咕的说着，顾凝掏出了手机，本意想给湛明打个电话问问清楚。谁知电话还没拨过去，就听张怡然又兴奋的说道：“你们快去搜索‘地狱空荡荡，魔鬼’的网络直播间，这家长把那个校长也给绑了！”
顾凝脸色大变，伸手夺下了张怡然的手机。
视频中紧接着传来了陈芝梅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痛哭声。
良久后，镜头对准了那个不住哀求的老男人。
“我去学校讨说法，当时就是这个老流氓接待的我。他还威胁我，不想让女儿断送前程，就不要把这件事闹大。你们说，他们父子两个，是不是太猖狂了？”
弹幕疯狂的输出。多半都是谩骂，陈芝梅看着弹幕有些亢奋，终于直视镜头。
顾凝紧紧盯着陈芝梅的眼睛，瞳孔霎时扩散，随手将手机递还给了张怡然，慌慌张张的狂奔出了预见。
＊＊＊
柳杉路的尽头，一处名叫‘幸福城’的烂尾项目，三栋楼空旷而立。水泥钢筋的框架，架起了30余层的高度。
幸福城下，逐渐汇聚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是个人，有的是记者。
因为楼层太高，多数人选择在楼下抬头仰望，手持拍摄设备的同时，不住的起哄，场面乱做一团。
顾凝拨开人群，冲进了烂尾楼内奋力爬楼。
与此同时，警车的鸣笛声传来，消防队、刑警队、依次开进了项目的空地。围攻众人看着消防队摊开了救生气垫，不知谁喊了一声：“他该死！不能救他！”
“对！”
有人附和就有人脑袋般的簇拥而上。
一时间，消防队员和警察成了众矢之的。
湛明匆匆赶到现场，看着义愤填膺的群众竟也愕然，马上联系了武警部队支援。
抬头间，他注意到了正在爬楼的小大人，电话一挂，沉声呵道：“上楼！”
众人：“是！”
＊＊＊
顾凝爬楼大半，体力渐渐不支，这期间，三五人步速疾快的从她身边略过。
“湛明！”见他回头，顾凝急道：“救陈芝梅，她要自杀！”
湛明脸色一沉，加爬楼的速度，顾凝听着‘蹬蹬蹬’的爬楼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
一口气爬上了30多层，顾凝很是气喘且脚下无力，可她无暇顾及，只听‘啊！’的一声，郑校长最后一根绳子终于烧断，他死前最后的挣扎哀嚎声响彻整个楼层。
哀嚎过后，湛明等人的安抚劝慰声继续。
可陈芝梅却站在楼顶的边缘上浅浅笑着，她眺望着天边，轻缓缓的说着：“秋子，妈妈来陪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凝觉得心头一滞，仿佛周遭的天空，都是死亡的气味，那死寂的感觉，让她窒息。
“不要～这不是你们的错。”
顾凝走向她，长发之下的小脸苍白无血，悲痛之感，让她心头沁出一丝绝望的凉意。
她试着放缓了语速：“你不想让你的女儿安息吗？我可以帮她讨回公道！”
陈芝梅恍若未闻，女儿以死，公道讨了又有何用？她掏出了一封信扔下：“有人让我留给你们的。”
语落，她慢慢阖眼，一脸安详的纵身跃下。
“不要！”
顾凝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却在脚下扑空的瞬间，被一人紧攥住了手臂。
‘碰～’
一声巨响，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归于了安静，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绽放在水泥地上的血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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