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四十九年(1784 年)夏,甘肃大地阴霾密布,回民新教信徒田五,怀着满腔悲愤,毅然斩木为兵,揭竿而起。
起义军振臂高呼“反对剿洗回民,洗灭新教”的口号,其声震如雷,惊动了清廷。
这位田五,本可安享平凡日子,究竟为何举旗造反?一切皆因他要为逝去的师兄苏四十三报仇雪恨。
“……”
回溯至乾隆四十六年,甘肃新教创始人马明心惨遭清廷斩首。
其大弟子苏四十三,为报师仇,愤而起义,却不幸遭到清军残酷镇压,最终英勇就义。
苏四十三起义,一是为师傅报仇,二是不满朝廷在处理新教与旧教冲突时,公然偏向旧教,对新教肆意打压。
清廷如此行径,使得矛盾从最初的新、旧教之间的冲突,演变为新教与清廷、旧教之间的深仇大恨。
田五,与苏四十三是同门师兄弟,二人皆为新教教主马明心的得意门生。
当田五听闻师傅与大师哥为光复新教壮烈献身的噩耗,愤怒愤怒填胸,
只见他双目通红似火,眉毛紧紧拧成一个死结,愤怒地骂道:
“奶奶滴,欺人太甚!我若不为师父、师哥报仇,枉为人也!”
田五自幼好武,长大后敢于仗义执言,性如烈火脾气暴躁,是嫉恶如仇的侠义汉子。
田五有仇必报,他心意已决,誓要造反。
然而,造反绝非一人之事。于是,他秘密召集亲信以及结拜兄弟张文庆、马四娃等人商议。
在他那间简陋的土坯房里,一桩惊天大事将要展开。
彼时正值炎热的夏夜,闷热的空气如看不见的棉被,捂得人喘不过气来。
屋内,摇曳的油灯闪烁着昏黄的光,映照着众人凝重如铁的脸庞。
田五猛地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煤油灯晃了一晃险些倾倒。
“各位师兄师弟,马明心教主和苏四十三兄弟不能白白牺牲!
此仇不报,我田五誓不为人!我定要让清廷知晓,咱新教子弟绝非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张文庆眉头紧锁,神色忧虑劝道:“田五兄弟,我懂你报仇心切,咱们都已忍了三年。
但你瞧瞧当下形势,清廷在甘肃广布眼线和捕快,对新教防范甚严。
咱们此时起义,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难有胜算。不如暂且再忍耐些时,待时机成熟,再做图谋。”
田五“嚯”地站起身,大声反驳道:“等?我已等了三年,还要等到何时?
难道要等到教众都被清廷屠戮殆尽?如今教众们心中皆憋着一股怒火,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家定会与我一同拿起武器造反!
老弟,机会是靠拼出来的,绝非等来的!”
张文庆性格与田五截然相反,沉稳有谋略。
这时,新教第二代教主穆宪章缓缓开口,他身上旧伤未愈,每说一句话都显得万分吃力:
“田五啊,你且听我说。我曾被官府抓去,受尽酷刑折磨,他们手段之残忍,超乎想象。
咱们不能白白去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旁边的马四娃却冷笑一声:“教主,您年纪大了,往后就少管点事吧,把教主之位交给田五便是。”
马四娃身为田五的贴身保镖兼结拜兄弟,此时竟趁机逼宫。
田五斜睨了教主一眼,不耐烦道:
“教主,一味隐忍只会任人宰割。我心意已决!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为马明心和苏四十三报仇的路上!”
“对,血债要用血来偿,咱们和清狗拼了!”几个亲信被愤怒冲昏头脑,齐声高呼。
见劝不动田五,张文庆与穆宪章无奈地长叹一声,只得保留意见。
这场会议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
翌日,田五振臂一呼,恰似一声惊雷,在陇右群山之间回荡。
一时间,风云突变,手持镰刀、锄头的教众们,头裹白毛巾,口中喊着“为主道而战”的口号,如猛虎般朝着通渭县城冲去。
压抑的情绪瞬间喷发了出来,通渭县王县令,被新教信徒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吓得肝胆俱裂。
往日里,这些教徒皆是逆来顺受,今日却如猛虎出山,令他不知所措。
衙役们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起义的信徒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王县令连衙门都没跑出,就被张文成一刀砍杀,不消半日,县衙落入义军手中。
起义军士气大振,如乘风破浪的巨舰,一路砍杀,高呼着要杀知府、占兰州城。
初期的连连胜利,让起义军士气空前高涨。在田五的率领下,义军凭借着一股无畏的拼劲,
接连攻下几座清军防守薄弱的据点,势头愈发猛烈。
告急文书如箭般飞速传至京城。乾隆皇帝闻此消息,龙颜震怒,
当即急命福康安、海兰察统兵进击,同时诏令阿桂率领健锐营、火器营的精锐之师,火速奔赴甘肃督师。
阿桂抵达甘肃后,即刻亲临前线。
此时,起义军在甘肃知府所率清军的逼迫下,不得不退守至通渭县西南的石峰堡,凭借天险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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